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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心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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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果躲在狭窄的巷子里瑟缩身体,她咬着手指打给谢图南,谢图南那会安抚好陈见洵,收拾好服装,后天是无人区在二手小镇第十次表演,他们已经能逐渐适应观眾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也能掌控场子的气氛,同时,二手小镇的老闆也发消息给张望北,问愿不愿意跟他们签长期表演的合约。

老闆定了日期,三个月后,也就是以二零二一年的三月的表演为基准,如果通过,无人区将会是常驻的乐团,门票也能拥有抽成。

谢图南懂大喜大悲没有意义,他很快从方才的情绪中脱离,和刚从地下室回来的张望北分配下一场表演的歌词,看到电话的同时,他拉开厨房的冰箱,撕开瓶装酒的拉环,他走到阳台,浦顶这会已经不再下大雨,雾濛濛的把城市全都塞入口袋。

「谢图南。」余果睁开眼睛,亲眼看见一块磁砖从高处坠落,滚动:「我在古桥水道见到一隻鸟,观光客告诉我那隻鸟有名字叫吉祥鸟,不过那隻鸟在改建水道前早就灭绝。我问了水道流过的细沙,还问在水道门口卖艺的老伯,没有人知道那隻鸟的存在。」

「我有时候也不相信我的眼睛,我一直感觉活在梦境里面,我拥有虚无和空荡。」

「余果,你在哪里?」谢图南打断她:「我听见雨声。」

「我以为今天我是幸运的!我看到吉祥鸟了!」她又说一次,说完高昂的气势宛如漏气的皮球。她摸凹凸不平的地面,不藏了,反正她已经败露:「我回租房了。」

谢图南隐约觉得不对劲,余果的声音听起来太脆弱,也太模糊了,像氤氳之气,用身体去触摸,感觉到凉与黏腻,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留下,彷彿只是自己的想像。

「我看到镜子、屋顶上的红瓦、我拿刷子刷过无数遍的磁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我是不是应该要流泪?」

谢图南喝了今晚第一口酒说:「你对它们產生连结,有了感情。」

「可是它们没有流明。」

「它们不需要流明。」

「哈哈,我到现在都还纠结流明,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洞?」余果用手撑住额头,她身上的力气被抽光了,她得省点用。

谢图南夹着眉心:「余果,现在专心听我的声音。」

余果歪头:「我在听啊,我听到你在吞口水。」

谢图南这回并没有想要搭理余果的玩笑话,他一边用手机搜寻地图,一边指示余果:「往左手边的大路走,直直走,然后拐弯。」

五顶路的天空开始下起小雨,余果刻意挑水坑踩,鞋子一下子就面目全非,她在雨幕里跳舞,和树击掌,弹叶片的水珠,跟雨滴比赛谁先把对方消灭,这一切谢图南都听在耳里,他又喝下一口酒。

「谢图南,其实我愿意的,只要给我一个荒诞的解释,我可以亲自用手把眼睛遮住,我就是最热爱世界的忠臣。」

她想像灵魂正在乘坐宇宙飞船远离世界,摄取喉咙的燃烧,双眼的七彩,两耳的探听。

她远远望到网咖的亮色招牌,余果拉开门,宣布跟雨滴比赛是它输:「记得你说过这是幻想时代。」她掛上电话。

-

隔天余果准时在下午三点赴约,谢图南独身去接她时,余果正蹲在门旁边玩声控灯,踩一下、亮一下,又踩一下,灯就又亮一下。

余果吸了鼻子,时隔几个月终于来到可以光明正大戴黄帽子的季节,她好像在用自己的身体抵抗炎夏,最热的夏天傍晚她还是会戴帽子出门溜一圈,给大家看她头上的小橙子,有摆摊的摊贩跟她搭话说真可爱,更多的是你不热吗,余果从不回答,她踏着轻快的步伐,眼前是落日还是大厦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是在享受喘气间的呼吸。

谢图南倚在门框看余果来来回回踩又离地的左脚,以及被ok蹦包裹的食指:「你把全部家当都带过来了。」

余果脚在半空中停滞,稳住,轻轻落在地面上,她应了声:「嗯,时间到了。」

谢图南把大门关上,藉声控灯微薄的光亮,用食指托住余果的下巴,拇指刮过她的眼下。

「没有哭。」余果觉得痒,眨了眼睛,谢图南没有表情,摸她的眼皮跟额头,还是在反覆确认昨天他的猜想有没有错。

「嗯,进来吧。」谢图南侧过身子,帮她挡住大门,余果没有进去,举起相机说:「我帮你拍张照片吧。」

谢图南不自在的动动腿和胳膊,硬着头皮让余果胡乱拍照片,然后拉余果的后背包把人拉进去。

偌大的练习室只有他们两人,谢图南在舞台走动的脚步都有了回声。

余果环视一圈,找到角落的一张椅子想坐下,谢图南翻出新的坐垫放在自己对面:「坐那么远?过来这。」

谢图南从后台搬出张望北学习用的学习机,连同充电接头给余果,余果蹭了舞台旁一个空插头,一坐就是一下午,等余果编辑好影片回过神,发现谢图南托腮,低头在笔记本写字。

「想好歌词了?」余果碰他放在脚边的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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