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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三十四(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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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家里太闷了。好吧,等我忙完家薇的婚事,也跟她去一趟好了。」

我看她挑珠宝,问:「那大阿姨这一阵也不打禪七了?」

她即道:「当然啊,哎,那好费神,况且,我现在哪有工夫清净,谁找都不去了。」

我点了点头,再没有问题了。

我对王子迎称有临时要事,约会中止。

在送她返家后,我亦回去。

近五点半鐘,家中冷清清。父亲当然是在公司里,可能晚上也不准备回来了。徐姐出门买东西,刚和我在门口打了照面。

最可能在家的母亲并不在。

我不知道母亲到哪里去。徐姐没有说,她匆忙地走掉。我一人待客厅,在沙发里坐了快半个鐘头,没见到谁回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我忽想起,有几次回来,母亲都在聊电话。可不奇怪,她有姊妹,感情又好,或者是闺房密友,那也算正常。可能就是正和他们出去了。我翻起茶几上的报纸,一页一页的翻。

彷彿凭空地,门厅那头传出一声,开门和关门。

等了一下,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我,似乎很讶异。母亲的声音响起,在问:「你回来了?这么早?」

她倒忘记不和我说话的事。我停下翻报纸,向她看去。

近来慢慢要到六七点才见天灰,这时客厅里不开灯,也瞧得清楚母亲模样。她把头发盘起来了,脸上似乎还上了点妆。

我略恍惚又奇异,她在我面前都是朴素的,偶尔一点花俏,都因父亲在的缘故。但又似乎不一定是这样的。

母亲扶了扶手臂挽着的提袋,神情有不定,但掩饰不住才经歷了什么的愉快。我不愿深想,但感到一股悲凉。

我开口:「妈,你刚才到哪里去?」

母亲似一愣。

我望着她的脸色。她变也不变。都不知道她也有这么镇定的时候。

母亲道:「逛一逛,买点东西,你忘了,你家薇表姐要结婚了,我这边礼物还没有准备好。」

我问:「那买了什么?」

「哦,没有,看不到好的。」母亲讲着,不知因何,就把提袋改抓到手头,一面又喊起徐姐。

我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妈——我有事情问你。」

母亲望来,神情依然密不透风。她站在很近过道的那头,从进客厅到现在,她一直也不往沙发过来。

「什么事?」

我尽力不用太盘问的口气:「你星期日都出门和大阿姨去佛寺,是真的吗?」

母亲还看着我,但眼睛睁大起来,彷彿很受侮辱。我忽觉得不该这样对她。她在婚姻中受到的侮辱还不够多吗?

可她的脸色很快地彷彿被抽空了,乾涸着,连沉沉的白都不剩。她的提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却质问:「——宽宜和你讲的?」

我没料到她要扯到了赵宽宜,一时满头雾水,答不了话。

母亲彷彿就认定是了。

她忽地一通激动:「他怎么说的?你不能信,他胡说八道——他这么说,还有没有把你当朋友?景诚?你不相信是不是?我晓得,你一直都和他妈妈关係好,你更愿意相信他是不是?那你都不知道吧,赵家跟许家关係也很好,他在为他们帮腔啊——要抓我的把柄!他凭什么!他也不先想想他妈妈那德性!」

我说不了话。

母亲驀然停住,看着我,好一会儿,整个人彷若洩了气。她抬手遮着脸,含糊的声音里有哽咽。

她在那里一逕地陷入歇斯底里:「我们没什么——真的——真的!」

我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母亲有一日外遇。她什么都讲了。可知晓是因大阿姨无心透露了蹊蹺时,她脸上有那么点恍惚。

母亲气愤时,把赵宽宜说得很坏,连带骂上赵小姐。我该感到不过意,可其实心中一片空白。

母亲在低泣着来龙去脉。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怎么认识的,到听她说,打禪七那次是藉口,她和那人一直在一起,直至星期六晚上,两人从山上下来住酒店,竟在大厅和赵宽宜打上照面。

难怪,那天母亲回来,忽然问起赵宽宜——原来是这样。我想到,她拿来送赵小姐的首饰,想到在隔日,赵宽宜在电话里面的静默不言。

我坐在那里听,然而终究坐不住。

拋下母亲,我开车,一直往公路上开,但不知道该到何处才好。最后,我回了市区,行至赵宽宜的公司附近。

远远地,能看到那栋高楼,时候晚了,还有几层楼的灯亮着。我往最上一层望,好似亮了灯,又似没有。

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我停着车,坐在驾驶座内,抽掉了两根菸,便拿手机,拨通赵宽宜的号码。

好一会儿后,赵宽宜接了起来。那一端在闹哄哄地,气氛感觉很热闹,我率先开口:「有空说话吗?」

赵宽宜低应了声,即听那堆声响逐步地远了,他道:「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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