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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二十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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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道,就感觉在身后进出的手指似多一根,我呼口气,缓慢适应逐步递增的快感。

对象是男人,于我来说,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从始至今心理方面未曾挣扎过。我不觉得有所谓拋弃自尊的意思,妥协非委屈。

性爱为人生乐事,要讲究舒服,即使男人和男人也一样。

赵宽宜有耐性,做足准备,到进入时反而不太温存。

他将性器往我体内推深,手指带着力度扳在我的腰胯。我低呻吟,只觉得浑身都是汗,而他亦然,但谁也没嫌弃谁,谁都不推开谁。

我微撑起身,一手揽住他,去吻他的唇。他半闔目光,不知眼神,任我侵门踏户,和我舌尖交缠,却细緻地,犹似有情繾綣。

到高潮,我再难克制,紧抱住他。一瞬间只有恍惚,整个人如被抽空,精疲力尽,再不能动半分。

不知过多久,可能只有一下,赵宽宜从我身上抽开。我仍未动,看他取掉套子,坐在床的另一侧,拿菸抽。

濛黄的光影下,他的轮廓不再透着凉薄,彷彿流露温柔。我抬手,捂了一把脸,静了静道:「也给我一支。」

赵宽宜不语,只直接把手上的菸给我,又递来烟灰缸。他躺到床上,拉被子,只稍掖住下半身。

我徐徐吐烟,或许有乏的因故,胸中忽沉沉,眼前团团白雾好似搅住许多压抑,怎么也散不尽。

我寻思话题,念头纷纷浮上脑海,一个未想清楚就贸然问出口。

「其实,我是真的好奇。」

赵宽宜看我一眼,「什么?」

我婉转道:「先说明白,我真的是好奇,你——因为我以前听你说的,在这方面的经验,对象都是女人。」

赵宽宜未作声,只是看我。

我却反而不敢望他眼神,心中忐忑。他如今把这方面看成极隐私的事情,近年和我玩笑亦不谈论,我想,他必然很不太高兴被问。

片刻,我已受不了这份静默,先认输:「是我问得不对,你当没听到吧。」

赵宽宜却开了口:「我以为你应该早知道。」

我一顿,想了想,乾脆说明瞭:「我其实都是猜的,我跟你,从没有把性向这种事提到明面上来聊。我始终理解这是很隐私的,当然——我现在能肯定了。」

赵宽宜静了一下道:「是男是女对我来说,的确没有差别,只要能喜欢就好。」

我没料他剖白,一时无从分明心中滋味。我佯作轻松,耸肩道:「那我也说吧,我也是。」

「哦。」

我睇他,「别好像才明白。」

赵宽宜微扬眉,「好,不要说你好奇,我也有。」

我霎时好笑,「哦,现在要认真来讲彼此的第一次?」

赵宽宜讲:「是你先起头。」

「我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道。

「姑且听听。」

我笑了一下,反问:「我说了,那你也说吗?」

赵宽宜拿我话堵:「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说时,神情作认真模样,我一时怔住,脑中才乍似清明。深夜话题太危险,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混成一团。

我张了张口,说:「其实我主张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觉得呢?」

赵宽宜看着我,未语,似想了一下才附和我:「有理,往事是不可追。」

彷彿达成协议——我略感轻松,点头,「对的。」

赵宽宜看我一眼,嘴角微动,但终究没讲什么。我佯作不见,亦不敢问,便把菸抽尽,按熄在烟灰缸里,和他借浴室冲澡。

出来时,房间光线大亮,未见赵宽宜,而先前脱下的衣物都折放在床边。

我穿好衣物,一面扣衬衫袖釦,一面走到房外,转过道,就看到他单套了件浴袍,坐中岛前,方结束通话。

我和他说:「我先回去了。」

赵宽宜点头,便起身,送我到门口,「晚了,小心开车。」

我笑了一下,打开门,忽起念头又回身,趁其不备,凑上前,和赵宽宜的唇快速擦过。

「晚安。」

二十四

父亲总共留院三天,大小检查全做过一遍,大致无恙,只有血压高一点。医师开了药,叮嘱平日饮食多注意。

母亲一件一件记住,回家后对徐姐千万嘱咐做菜少油盐。

她总如此,明知如今多方退让,付出关心,父亲已不往心上放,何苦再扮夫妻美满。

当日,那一位女士大方出现在病房,如何让她不知情,想必又是一次的妥协,或许因父亲病得突然,她一时慌了手脚,让对方走到自己面前,不意地见上面。

不过,母亲是母亲,我是我。

我从未理解过他们,又何来妥协。

更别谈争取——即使能够,我亦无心。

这次作儿子的,仍未和母亲佔一阵线同仇敌愾,她心中气怨大约很深了,不同平常见到我总要欲言又止,是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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