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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黑人大叔(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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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早已浓厚,雨势似乎未有减缓的跡象,反倒愈是猖狂。强劲的雨珠狠狠跌落亭顶,奏出了劈哩啪啦作响的打击乐。那风儿更是不甘寂寞,从旁吟出略显阴鬱的和声,令赵映璇死白无血色的唇内,也忍不禁咳了两声出来。

浑身湿黏实在让人很不舒服,见少女受寒,眼神哀怨,像隻柔弱的小白兔。李恩杰于心不忍,递给了赵映璇几张面纸,再脱下外衣,缓缓啟口:「藤安,你送赵映璇回去吧!就暂且用我的外套充当作雨伞,不然我看她脸色不太对,万一因此生病了就不好了。」

「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边?」马藤安断然否决,「更何况天气这么冷,少了外套御寒,你不冻死才怪?还是打电话请我爸来接,再好好向家长们道歉就好了。」

「你们是怎样?都不用问过我的意见是不是?」赵映璇打断对话,瞪着两人,怒嗔,「我不回去!」

李恩杰愣了下,走上前,摸了摸少女的额部,却遭对方有气无力的粉拳一把推开。「你……你干什么?」

「你额头有点烫,好像发烧了,必须送你回家。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李恩杰双手一摊。

赵映璇双颊一晕,努了努嘴,撇头不理,使得李马二人不知如何是好。李恩杰见少女心意已决,乃趋前将手上的外套替女孩披上。这回赵映璇没有抵抗,任凭少年为己提供温暖,只是嫩颊泛起霞云,也不知是发烧所致,还是其他自己也摸不透的原因。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赵映璇咳得愈发厉害,原来就纤小的娇躯,如今紧紧蜷在一起,更显其楚楚可怜之态。李恩杰与马藤安均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前者甚至决定一同下山,只为说服这固执少女,却是无功而返。

李恩杰苦恼着踱步,左思右想,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空地,一座西式纯白砖屋。再望里头漆黑一片,想必无人在家,顿时心生一计。「欸欸如果真的决定不下山,不如我们去那借住一宿吧?」

「欸欸不行啦!」相对谨慎的马藤安立刻跳出来反对,「里面看起来没人,万一屋主突然回来,到时被别人误认作是闯空门的窃贼,那不就反而得不偿失?」

「不会啦!那感觉就像是座别墅,没那么衰主人刚好过来啦!」

「我赞成李恩杰的提议,」赵映璇抬起头,眼神闪着光,一副此话深得我心的模样。「反正大不了被抓包后再好好致歉。」

李马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对这位平时乖乖牌的女同学是大为改观,赵映璇可是比他们所设想的还要疯上许多。

既然连赵映璇都同意了,马藤安也就不再坚持己见。三人冒着暴雨,飞奔来到这座宅邸外。

叮咚──叮咚──

李恩杰按了按门铃,果如他们所想,屋内无人在家,就是隐隐约约听见了细微的狗吠声,却不知从何而来?赵映璇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着,三人在外头绕了两圈,观察着要以何种方式入内。

此时马藤安在另一头高喊着:「恩杰!赵映璇!这里这里!」两人闻言迈了过去,眼瞧马藤安将窗户轻轻一拉,打开窗,面露得意之色。

李恩杰心道这屋主实在太粗心大意,居然馀下一扇窗未上锁。既然贵人多忘事,那还不如直装铁窗,省得烦心呢!

三人挤着空隙一一攀爬入内,打开灯座,晕黄的光芒缓缓洒落在紫罗兰色的长型布椅。淡淡的菸草香气飘散于整间屋子,稍稍有些刺激性,却是不让人生厌。做工精緻的木桌上头,摆了盆黄色玫瑰,定睛一瞧,似乎甫栽植不久。

四下环视,室内扑满了毛茸茸的胭脂红地毯,架上摆了一台乾净透亮的小提琴,看来主人时常用心擦拭此物。墙上则掛了幅粉彩素描,是仿製法国写实主义田园画家米勒所创造的艺术品,《人生的第一步》。

此幅画中,农民的房屋隐身于农村的耕地后方,右侧一位农妇轻扶着女童,正帮助她学步。而父亲则蹲于地,张开双手迎接孩子前行。看着看着,李恩杰不禁一怔。

汪──汪──

忽如其来的狗吠声旋即将少年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只见一条兇恶的哈士奇从二楼衝了下来,踏在阶梯上狠狠地瞪着三人,彼此对峙着。马藤安心想这条狗长得可爱得紧,却实在有够迟钝的,他们已进来一段时间了,居然现在才发现?

而赵映璇就没少年们这么老神在在了,她儿时曾被恶犬袭击,从此对狗怀抱着惧意。哈士奇在她眼中正如鬼怪般令人生畏,少女惊叫着躲到李恩杰背后,原先早因发烧而滚烫的双颊,如今更是胀红万分。

哈士奇似乎嗅到了恐惧的气味,驀地一蹬,径直往可怜兮兮的少女扑去。李恩杰见状伸腿便挡,将哈士奇逼回原处。可赵映璇已吓得花容失色,无助地开锁啟门逃出室外。对她来说,磅礡的雨势较之犬类相对可亲多了。

李马二人无奈,暂时退出哈士奇的地盘,跨出房门与赵映璇会合。转头瞧那哈士奇警戒地探出头来,顿了顿,却又忽地衝出。少女再次放声尖叫,原以为自己终究无法从恶犬的魔爪中脱逃,但见哈士奇摇摆着尾巴,掠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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