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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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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咸不淡道:等到了白日,怕就是去收尸了。

作者有话要说:=3=

管家惶惶不安地颔首,走到了院子里,抬手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姑娘想知道大夫人的事?

还盼细说。容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终于喘了一口气。

华夙也坐了下来,曳地的黑绸如打翻在地的墨汁,月华散落时,黑绸上流光熠熠,好似墨汁流淌。她不发一言,甚至还闭起眼,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将她惊扰。

管家站着沉默了许久,鼓起劲后才道:大夫人她自幼便与老爷认识,那时单家还算富有,老爷虽倾心夫人,可夫人却已是心有所属。他话音戛然而止,担忧地朝容离望去一眼。

且说便是。容离道。

管家叹了一声,只好接着说:老爷年纪轻轻便继承家业,暗中命人劫去了单家要送进宫的货物。

宫里的人大发雷霆,虽此事并非单家所想,也事出有因,但单家此后却在皇城站不住脚了。

单府家势中落,将府内下人全遣散了,老爷派了人去提亲,说是能保单家在皇城无忧。

那时容家虽远在祁安,老爷的手却已能伸至皇城,单家的人又怎会不信,当即应下这门亲事。

夫人嫁了过来,却如受软禁,光是想踏出屋门已是难上加难。那时她似乎总是笑不出,身子本就虚弱,看起来更是苍白颓靡。

在怀上子嗣后,夫人愈发郁郁寡欢,那日府上来了客人,夫人却挤着笑讨好,恳求了老爷一次。

她想去见来府的客人。

老仆隐约记得,那是周家的公子,那时尚未结亲,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夫人只见了那周家公子一次,老爷便看出了端倪,夫人早时心有所属,心可不就是给了这周家公子么。

老爷、老爷他

管家说了许久,好似想到了什么骨寒毛竖的旧事,一双浑浊的眼蓦地瞪起。

如何?容离心猛地一跳。

管家双手握紧,老爷他把夫人困在了石室里,斩了夫人的两根手指,她还怀着子嗣,却被斩断了手指,血滴得到处俱是。

容离气息骤滞,蓦地晕了起来,身子虚弱一晃。

华夙见她面色骤变,抬手捻出了一缕鬼气,摁入了她的眉心。

寒气入额,容离灵台清明,心却好似仍被紧紧攥着,透不过气。

管家小心翼翼抬眼,看容离面色如常,才颤着声道:夫人生下大姑娘那日实在是撑不住了,死前还在哀求老爷让她回皇城,这些事,老仆已是十数年不敢提起。

容离站起身,心如刀绞,思及容长亭做过的这些事,不免怀疑,她还在石室么,当年葬下的棺椁里,当真有她么?

管家踟蹰着,将此事说出来后,得以松了一口气,可额上冷汗仍未能止住,老爷哪肯让大夫人下葬,死也想把人留在身侧,当年入土的是一口空棺。

容离竟然凄凄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她竟这般了解容长亭。

她抬手按住眉心,灵台里一缕寒意冻得她神志清明,她站在这院子里,总感觉自己好似孤苦无依,半晌才朝华夙看去一眼,捏住了她一角黑绸,好似坠崖的人握到了救命的绳索。

华夙任她抓着自己的黑袍,淡声道:问他,石室往何处去。

她抿了一下唇,面色依旧寡淡至极,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丹璇的魂魄应当已落轮回,你见不着她了。

容离抿了一下唇,眼皮恹恹地垂着,沉默了好一阵才问:不知那石室要从哪儿进。

管家抬手捂住头,长叹了一口气,姑娘随老仆来。他迈出一步,哪知忽一阵头昏,差点就仰面倒了下去,忽被撑住了后背。

那抵在他后心的东西,不像是一只手,比女子的手更轻更柔,好似一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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