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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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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楚君归也感觉到政治的作用和意义非小,哪怕是不以此为业,也有略知一二的必要。否则的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试验体对于社会科学的研究基本是一片空白,但听李若白讲得多了,有大量历史事实再结合李若白的点评,楚君归也勉强建立起了一个模型,这也是新功能组件的雏形。

他起初把组件命名为历史政治学,后来觉得不太对,又改为政治经济学,然后还是觉得不够全面,再改成《政治、经济与法律及社会和心理学兼博弈论》。

如此冗长的名字让试验体也觉得不妥,最后把有的没的一狠心全部删光,就留下政治二字,然后就觉得舒服了。

有了这个功能组件,楚君归过往下载的许多资料就有了归处,它们自动归入这个功能组件目录下,然后就开始漫长分析对比过程。随着越来越多的历史事件以及当代发生的重大事件被纳入视野,模型也慢慢从模糊变得更加清晰,界定也更加分明。

但在最初的顺利之后,试验体很快就遇到了问题。

按照李若白的说法,每一事件都有特定的起因,特别的环境,有限的选择,以及既定的结果。有些历史人物选择正确,比如说跟对了某位后来一飞冲天的贵人。也有很多人选择错误,例如瞎了眼跟潜龙作对。

所以有智慧的人,就是能够在复杂的历史长河中看清真正的大趋势,从而顺势而为,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大业。

这点楚君归赞同,也能够理解。

能够看清大势,自然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正确的决定。而每个正确决定都会带来更多的资源,或是更少的损失,从而使决策者的地位上移,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理想状态,就是从不犯错,这是很容易得出的结论。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

试验体很自然的想要找出一套放之四海皆准的方法论,找到后再回放到历史事件中进行模拟,以验证方法论的准确性。他也不求方法万无一失,有大概率正确,并且不出现会导致崩盘风险的致命性错误就可以。

然而回归检验的结果,却是大出楚君归意料。他最终发现,无论用哪套方法体系,如何调整在不同场景下各种影响因素的权重,都只能在一部分场景下有效,而在另外一些场景中完全无效。经过多次完善后,模型的准确率也仅仅是擦点大概率的边,致命性错误则是完全无法避免。

很显然,试验体试图建立统一模型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他再把李若白这些天说过的话重新整理分析,结果发现,李若白对一些重大事件用的是一套标准,对另外一些事件用的又是另外一套标准。至于什么时候用什么标准,完全没有规律可言。而且更要命的是,李若白一共讲述了近百个历史事件,然后点评时竟使用了五十多套标准。

往好听了说,这叫一事一议。

试验体跳过了往难听里说这个选项。

楚君归需要的是解决问题,至此,他算是理解了那句话的含义,政治是科学,也是艺术。科学是有客观标准的,而艺术,直接点说就是看感觉了,也称玄学。

似乎走入了死胡同,不过试验体的少年灵魂有着严谨且执著的治学精神,仍然没有放弃,继续在这一问题上深入钻研。

无数数据分析到最后,楚君归似乎找到了一条正确道路,那就是准备多套体系,只看眼前,不管长远,根据不同环境哪套适合就用哪套,怎么正确怎么来。如此一来,许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解决了这么复杂的问题,让楚君归心情瞬间大好。不过在检验这套理论可行性的时候,楚君归意外发现,历史上有不少人确实就是这样做的,甚至史书上都为这些人起了一个专门的名字。

这个词,就叫做投机分子。

直觉告诉试验体,这不是什么好词。

飞船已经抵达了二号行星,开始进入入轨前的最后调整,楚君归不得不暂时将研究工作放下,李若白也停下了点评千古风云人物的滔滔大论。

只是李若白若是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词都会被楚君归牢牢记住,反复检验,恐怕就不会说那么多了。

飞船进入二号行星的同步轨道,分离了空间跳跃舱,同时把所有过剩燃料加注到几个火箭发动机里,然后把这几台发动机分离,留在轨道上。等到飞船再次返回太空时,就可以直接回收使用。

完成必要准备后,飞船就缓缓加速,驶向二号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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