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2 / 2)
出过差错。就像春桃说的,她有没有可能怀孕呢?她下意识向小腹摸去,却被李昀捉住手,握在掌心,至臻转头看他,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
李昀安抚地搂住崔至臻的肩,对常德喜吩咐道:“不会。去宣太医来。”
常德喜去寻太医,春桃抱走崔至臻被吐脏的衣裳,尚算宽敞的船舱内只剩她和李昀两人。
崔至臻安静地趴在他胸前,眼皮随着船身起起伏伏,无精打采,他看了心疼,爱怜地摸摸她因呕吐到现在还频繁哽咽的脖子,干脆将她抱在腿上,或许在怀里还能安稳些,低头轻声问道:“要不要喝点粥。”
崔至臻没说话,李昀看她低垂的眼睫,以为她睡着了。
太医提着药箱来诊断,道崔娘子体弱且第一次坐船,禀赋不耐,对水上的颠簸比寻常人更敏感,晕船也是正常,开出小半夏加茯苓汤调补,因李昀在场,又解释了半天原理,什么卒呕吐、心下痞、膈间有水乱七八糟云了半天,等把崔至臻的瞌睡都云没了,方才施施然离去。
崔至臻躺在榻上,任由李昀给她揉膝盖。太医说按压膝盖骨下两个凸块之间的位置可以缓解反胃,他如是照做,纤细的小腿搭在他手里,不盈一握,跟她这个人一样,怎么养都养不胖,食疗药补一一尝试,收效甚微,真如太医所说“禀赋不耐”,她在娘胎里长得不算好。
李昀手下用点力气,崔至臻嘶一声,回神。李昀躺到她身侧,手按住她的肩头,问道:“和你说话,怎么不理人?”
崔至臻抬眼,正对着他鼻尖那颗小痣。她觉得那颗痣的位置很微妙,长在鼻尖靠下一点的位置,很不起眼,若是离得远、或从上往下看,都不易察觉,只有极为亲密的人才得以窥探到这处隐私。
她闷气时喜欢沉默,一声不吭让他去猜,李昀早摸透了她的习惯,道:“我什么时候惹你不高兴?你说说,我好改。”
“……”
“好姑娘,说说吧,哪里不得你意了?”
崔至臻拿手指拨弄他腰间的衣带,酝酿半晌,终于开口:“您为什么要说‘不会’。”
李昀没听懂,耳朵凑近她,“什么?”
清澈的眼睛里藏着点难过,她小声说:“您不想让我有您的孩子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