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随从从身上掏出了三百两的银票,贾政一把塞给这少年:“好孩子,你先回去,过两日我让宝玉约你出来了再谢谢你。”
“世翁,这好说,我也是听了妓院里有人这么说才觉得有些蹊跷,反正这东西我看着就是您府上的,您一定要让宝玉兄弟叫我出来,我爹天天拘着我读书可没意思,我天天想出来玩儿。”
“好的好的。”
贾政看着这小孩子带着下人走了,回身到轿子里,揭开充满了香味的布料,一看里面是一尊羊脂玉的香炉。
他在昏暗的轿子里把手伸到香炉腹部摸了摸,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花纹,这就是荣国府的东西!
小时候供奉在荣禧堂被他经常把玩的香炉,后来不见了,再问起来说是怕打坏了被收起来了。
贾政牙齿咬的咯咯响。
三代人
贾政回了家,用布包着香炉,衣服都没换,直接去了荣庆堂。
老太太正带着几个孙女打牌。
三个孙女加上老太太,正好四个人。
老太太戴着玳瑁老花镜,把手里的叶子牌扔出来一张:“我就剩下一对了呦。”
惜春手里还有一把牌呢,急的差点抓耳挠腮。探春不停的摆弄着手里的牌,看完忍不住摇头叹息。
迎春手里握着牌,一直低头不语。
老太太问:“出不出,不出我走了。”
迎春没说话,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放。
她背后的司棋说:“我们姑娘没牌了。”
探春放下手里的牌:“二姐姐赢了呢。”
惜春更是叹息,老太太也欢喜:“哎呀,今日二姑娘的手气好,把我的银子给她。”
探春和惜春背后的丫鬟也拆了钱串把铜板给绣橘。
茶水端上来,老太太说:“这有几天没见到萱姐儿了吧,没了她那张小嘴在一边夸着还有点不习惯。”
探春笑着说:“我听三嫂子说,萱姐儿励志要学骑射,如今在家里跑圈遛弯多吃饭呢。”
惜春和迎春笑起来了,老太太哈哈大笑。
“让她玩儿吧,骑射可不是好学的,那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咱们家的孩子吃不了这个苦。如今天冷,让她跑跑跳跳也好,要不然坐着不动容易生冻疮,冻疮生一次以后再难好了,每年都找上门。”
探春就说:“我记得林姐姐的手一直都很凉,就怕她生冻疮呢,说起来也不知道林姐姐和二哥哥到了扬州没有?”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要是没消息回来才是好消息呢,有消息回来啊,八成是你们姑父不好了。我年纪大了,人老年高容易动情,晚辈没了难受很久。我是盼着你姑父好好的,他好好的,你们林姐姐才好好的。前两天我打发人出去给你林姑父点灯,那家寺庙的主持捎话回来说他算了算,你姑父没事儿,属于有惊无险,我这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正说着,外面突然来报:“二老爷来了。”
老太太没说话呢,贾政突然闯进来了。
几个女孩立即站起来,贾政对这些女孩说:“出去吧,今儿你们在房里吃饭,我有话同老太太说。”
三春姐妹们立即退下,老太太看他衣服都没换,立即问:“怎么了?是你妹夫不好了吗?”
“没有,老太太别多想,我听衙门里说了,妹夫的病情有了好转,这也是今儿刚听说的。还多亏了瑭儿家让送去的大夫,顶了大用了,稍晚琏儿报平安的信应该能送来。”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唉,我就怕听见这种噩耗,你跑过来是干嘛的?”
“这东西您看看。”
说着解开包袱,双手把香炉捧着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接过来看了看,“这东西我认得。”
“当日放在荣禧堂的。”
“后来被你媳妇收起来了,上次瑭儿家的带着人清点,这东西没找到,我说不用找了,就当是丢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她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起了云芳忘不掉冷子兴这个肥鱼,一直念念不忘,想捞了吃肉。特别是贾瑭不在家,只要是贾瑭不在家,她就觉得云芳总要弄出点事儿来不可。
贾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把今日偶遇陈家的小七讲了一遍。
老太太听了,没有像贾政这样怒发冲冠。
心里总觉得这里面有云芳的手笔,但是总找不到其中的证据。而且这完全是一种猜测,甚至连能联系到一起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她就是有这个感觉。
老太太低头看看手里的香炉,把老花镜摘掉递给了鸳鸯。
心理想着,不管这些女人怎么折腾,只要不对荣国府带来什么坏处,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这件事几乎没坏处,全部处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如果范围再大一点,就不是荣国府甚至是四王八公能控制的了。
家奴代替家主引荐官员,再扩大一点,那就是吏部用人有问题,到时候就是新一轮的官场倾轧,不少人也因此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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