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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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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周琼身边多年,碧水立刻想到了什么,手在脖前比划出个动作,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身边只有几个人,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然而她话未说完,就因周琼侧首横来的冰冷目光噤了声。

“在外人眼中,陛下可还住在本王的别院。若她此时出事,百年之后本王在史官笔下也只能是个篡位小人——本王要的是名正言顺。”

“是奴婢一时糊涂!”碧水忙敛眸垂首,顿了片刻,才又问道,“那要不要通知那边的人早做准备?”

“这风一会儿该就停了,鸽房里养的那么多鸽子也好久没放出去飞过,该闷坏了。”周琼抬手,浅笑着将被风拂乱的碎发勾回耳后,眼神却依旧是冷的,“做事不干净,为一个庸碌无为的知州惹出这许多麻烦,若还善不好后……本王不留废物,明白吗?”

碧水神色一凛:“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嗯,顺便也给家里捎一句,该处理的别留下痕迹,小心驶得万年船。”

“奴婢会的。”

“天不早了,回去吧。”周琼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下楼前最后往了一眼马车进入山林的方向。

若当年的小丫头最后没有长大,哪怕只是假意,她这个疼爱外甥女的小姨也算是当了一辈子的真戏来演。只可惜,天不全人愿……

“此处山势有清气汇集,就在这儿吧。”月光透过密林的枝桠筛落零星的光点,沈长青掀开帘子,叫停了马车。

燕无二应声勒马,跳下车辕,返身伸手想将周粥接,却被跃下的沈长青面无表情地挡开:“她在里头呆着就行。你也坐回去。”

话毕,沈长青也不理吃瘪的燕无二表情有多尴尬,又侧头对前面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靠近一点,到传送阵的范围以内来。”

他说着,单手已然结印,掌心翻覆间向下一压,以马车为中心的地面上霎时间便显出了一个叶形光阵,青光顺着“绿叶”的脉络徐徐流动,光华内敛。

饶是再怎么与沈长青不对付,亲眼见了这阵仗,还是不免叹为观止。

周粥也从马车一面的窗子里探出脑袋来,好奇地发问:“沈长青,你确定你是醋精……啊不,醋仙,而不是什么草木仙吗?怎么连法阵都是叶子形状的。”

“顺手学了一些木系术法罢了。在林中用木系的传送阵,五行相合,也不易引人注目。”沈长青单掌收至身前,维系阵法,随口解释着。也不知她是之前叫顺嘴了,一时改不了口还是心中仍旧半信不信,只是嘴上学乖了,对着自己阳奉阴违。

“我进来了!”百里墨对新鲜事物最是好奇,直接跳下马,牵着缰绳踏进了光阵中,还低头跺了跺脚,发现“叶脉”中的流光是踩不断的,“这玩意真能把我们一下子都带去崇州吗?”

唐子玉则稳重得多,除去一开始的惊诧外,很快便默然策马进阵,也没多话,只是拿余光瞥了眼此刻正靠坐在车辕上,一脸痛不欲生的燕无二。

这位大周第一快刀统领,大概是终于明白了何为“生命中不可跨越之鸿沟”,而唐子玉居然对着那阵竟也升起了些难以望其项背的同病相怜。

“敛神静气。”

沈长青可不管他们各怀的心思如何,沉声吐出四个字后,掌中青光暴涨,犹如卷起了一阵风暴,阖目间横袖一拂,光阵疾速聚拢,转瞬寂落无踪,林中重回暗谧。

只是这传送术虽然看起来效果震撼,实际上也可瞬行千里,但若并非同时于来处和去处布下阵法,那么落脚之地就很难把握精确——尤其是像沈长青这种对大周地理并无概念,全靠看地图的。

“错了错了,这城门上写的是胡川,再往南点!”

“不对不对,这还是崇州东边的余江中游,还得再往西翻几座山?”

“这、这是哪儿?!沈长青你过边境了!这是别国,快回去,被发现就惨了——”

几经折腾,燕无二居然是最先晕传送阵晕到吐的,被搬进了马车里躺着。唐子玉和百里墨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脸色发白,唯独周粥得益于沈长青还留在她体内的那道符印,负荷这点出于同源的传送术不在话下,还精神百倍地对着地图给他出谋划策。

只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国之君,在方向感上着实没什么天赋,核对来核对去,直接把一行人给倒腾出了国境,险些惊动邻国边城的哨卫。

最后还是当初好歹跟着老仵作出过几趟远门的百里墨强撑着晕眩,指挥沈长青东几百里北几十百里地重回了大周西南境内,眼见着差不离了,沈长青便以神思纵探了方圆百里的山脉与城郭,准确地将众人传进了崇州城内的一间客栈里。

月过中天,后半夜里的客栈后院四下悄然寂静。

燕无二也顾不上现在在那儿,腹中翻涌,挣扎着从马车里爬出来,趴在车辕边作势要呕,却被沈长青并指一道青光点中了穴道似的,呕声卡在了喉咙口,一张脸憋得更青了。

“他这样没事吗?”虽然知道沈长青是怕他出声惊动了客栈里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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