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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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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飞了起来,安澜本打算迎上去,但一看对方瞄准的位置有点过于靠上,立刻意识到往前走就得被牛蛙砸脸,只能再次后退躲避。不过这一次她退到安全距离,而是在站定后迅速向前,脚爪试探性地一按,张嘴就要咬下去。

非洲牛蛙不愧是两只手才能把握的猛蛙。

安澜自己觉得已经踩得很用力了,但才刚踩上去,脚爪底下就传来了一股巨力,好像按住的不是一只牛蛙,而是一只失控了的弹簧玩具。她丝毫不敢托大,松开爪子朝后方又是一窜,正好躲过了牛蛙在挣扎滑出半个身体之后连上的一次攻击。

在体型优势之下接连被逼退,安澜也忍不住被激起了凶性。

当非洲牛蛙下一次往前弹跳时,她没有后退,而是毫无保留地露出了牙刀。

感谢斑鬣狗幼生期就能达到几百斤的恐怖咬合力,那两排圆锥形的牙齿一接触到猎物的身体就像切黄油一样穿透了表皮、深深扎入内里。非洲牛蛙故技重施,还想继续扭动身体,但无论它怎样动作都没法摆脱这两块合上的钉板,只能被死死钉在原地,放干了所有血液。

抵死挣扎变得了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蹬,最后变成了神经感应主导的无生命的弹动。

安澜谨慎地等了许久才把猎物放下来进食,身上裹着泥土的非洲牛蛙不太好吃,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肉撕起来很筋道,皮也厚得很有手感,在撕完肉条后还可以留下来当个磨爪子的玩具。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约莫过了半小时,就在安澜拿爪子扯着牛蛙皮玩耍时,母亲忽然找到了这里。

从草丛里走出来的雌性斑鬣狗不停地抽着鼻子,脚步十分沉重。最近它身上的压力也很大,因为疲惫,因为忧心,或许还有些失望,它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皮毛上黏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板结块,眼睛周围也出现了没有及时清理的分泌物。

看到安澜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母亲抖了抖耳朵,它正想靠近,鼻子又是一抽,旋即眼睛也跟着看向了气味传来的方向,看向了散落一地的汁液、碎肉、以及安澜爪子底下按着的半张厚皮,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灰烬般的眼睛重新燃烧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安澜得到了一块连皮带骨的肉,母亲得到了四道崭新的伤口。

成年斑鬣狗原地坐下,舔了舔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舔了舔她的脸颊。安澜并没有拒绝这份来之不易的食物,而是狼吞虎咽地把肉吞进肚子里,接受了这一举动的含义——

在这场命运游戏当中,母亲决心压上全部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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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总说“否极泰来”,在安澜看来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当你倒霉到不能更倒霉的时候,任何事情看起来都会像是好事情了。

母亲在接下来一个月里拼命抢食,虽然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但那种以伤换伤的打法也给许多氏族成员留下了深刻印象。

明知道对方不要命,凡是惜命的都不会去硬碰硬,到后来有的氏族成员干脆主动退避,无形当中把母亲万年没动过的地位抬高了一些。

有赖于长辈的支持和自己的不懈努力,安澜总算不像先前那样天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每天吃个七分饱不成问题,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加餐。

这里就不得不感谢一下斑鬣狗强大的胃了。

明明大家都是野生动物,斑鬣狗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化的,消化系统比铁打的还要牢靠。看起来能吃的东西也好,不能吃的东西也好,只要吞进肚子里都会被消化掉,榨干最后一分价值。

安澜起先还很担心自己老吃稀奇古怪的东西会吃出病来,严重点还可能致死,但在连续吃了一个月光是看看都能放倒成年人的“食物”之后,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把烂肉往嘴巴里塞了。

铁胃,永远的神。

她这里活得很坚韧,那边的王室小团体却是连连碰壁——

新长大的一批幼崽倒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时期,偏偏还都是高位者的子嗣,打得厉害了就开启“呼叫母亲”模式;巢区混混没意思,外出游荡两圈,又不幸遇到了狮群,被穷追不舍的母狮们杀死了一名成员。

接二连三的倒霉让王室小团体憋屈不已,再加上安澜现在基本不怎么回公共巢穴,渐渐地,那些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也就变少了。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旱季尾巴。

众所周知,旱季对非洲大草原上的掠食者而言是生存面临挑战的时期,猎物群大批量迁徙,导致一些领地完全成了“半死地”,有时得狂奔数十公里才能找到一次狩猎机会。

本氏族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安澜过去也曾思考过为什么这个氏族能够发展到五十至六十名成员的庞大规模,以至于随随便便拉出一个政治联盟成员数量都一只手数不过来,对女王的绝对统治构成了极大隐患。其实原因很简单——

地理条件太好了。

氏族占有的领地面积巨大,不仅是“大迁徙”的必经之路,其中还有数处终年不会干涸的水源,每到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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