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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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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醒来,大脑也受损了,可能会对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

她去看他,他躺在那里,没有声息般,旁边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她跟他说院里又移了株四季海棠,红艳的,很好看,也给它取名叫林重,叫他起来去给林重“浇水”。

她几乎每天去,每天说。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醒了,他忘了很多事,也失去了计算能力,他从她那里拿走了所有的谈话记录,和那本存在她那里的书。

她不知道他想起什么,只是他开始老实地接受治疗,开始好好生活,努力工作,锻炼身体,按时吃饭。

有天他突然问她:“我很讨厌林重吗?”

她想,应该是的。

“那为什么我感觉我很爱他?”他满眼茫然。

可她给不了他答案。

她看过他手腕上的伤口,伤疤中间有个错口,她想啊,他划开自己手腕的时候,肯定犹豫了一下,才会留下那样的伤口,他犹豫的那一瞬想到什么了呢,是林重吗?

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病情就是林重,他和她说,他去找过林重,远远地看过一眼,只是远远看过一眼,他说他设计了一个私人庄园的图纸,他想林重会喜欢那个庄园。

他说他想起了一件事,林重很喜欢冰糖葫芦,他给林重做过一次,林重嫌他做的不好吃。

他说他又想起了一些事,关于林重的。

他说他想起把林重送给别人的人是他,报警的人也是他,他说这算不算一点爱林重的证据,然后他苦笑。

他说他要练肌肉,林重喜欢身材好的,他不记得林重喜不喜欢了,但他就是觉得林重会喜欢。

他曾无数次问她,他可以去打扰林重吗,还有资格去追求他吗?

她看着他想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眼神,说不出不可以,没资格。

她怕,如果她否定了他,他会再次选择死亡。

她说他可以断药那天,他跟她说他要去找林重了,她笑着点了点头,目送他上车离开,他走那天,窗台上的那株四季海棠朝着阳光,花开得正好,艳得像簇簇火苗。

虫儿飞

走廊里,小小一只的陈路生靠墙站着,跟罚站似的,站得笔直,小手牢牢地靠着两边裤线,从诊室里面传出他母亲和医生的对话声。

我儿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不会说话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已经查过很多次了,喉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儿子有心理疾病吗,你们这样的全是庸医……

陈路生八岁了,还不会说话,不会发声,都已经认字了,学完了小学所有课程,钢琴、小提琴也学,什么都优秀,偏偏就是不会说话。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时不时把头伸出来,人却站在拐角后面,冲着陈路生傻乐。

头探出来,“嘿嘿”一声,又缩回去。

陈路生终于把目光移了过去,小男孩再次冒出头来:“你叫什么啊?”

陈路生面无表情。

“我叫林瑞。”小男孩兀自道,然后又问“你几岁了?”

陈路生继续面无表情。

林瑞就又自顾自说道:“我十岁。”

见陈路生不搭理自己,林瑞哒哒两步跑到陈路生跟前,“你是不会说话吗?”

陈路生点了点头。

“我之前也不会说话,没关系的,我弟弟说,不会说话,可以先学会唱歌。”林瑞拉住陈路生的手,牵着晃了晃。

陈路生无语,这哥俩莫不是都是傻的?

“我教你啊,你跟我唱。”林瑞自己给自己鼓着掌,打着拍子“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落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他唱到一半,看向陈路生:“快啊,张嘴,你不张嘴怎么发出声音啊。”

“黑黑的天空低垂……”他放慢着调,紧盯着陈路生,逼着陈路生对上口型。

陈路生还是发不出声,嘴唇动着,林瑞声音好听,当听了首歌,也不错,他无声地跟着林瑞唱完。

“没事的没事的,多来几遍。”林瑞安慰着陈路生,“多哼几遍,就会说话了,我就是哼着哼着就会说了。”

两人一个唱,一个无声对口型,不一会儿林瑞抿了抿小嘴,他嗓子好干,陈路生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他,他笑了笑,用吸管喝了两口。

陈路生用手比划着,想问林瑞为什么来医院,林瑞眨着充满疑惑的大眼睛,显然不懂陈路生的手势,陈路生叹了声气,用智能手表转述了自己的话。

“来扎针,好痛好痛的。”林瑞小脸皱了起来。

然而像是想到什么,他又笑了,“扎了针,才能活久一点,我得活久一点,不然我死了,就没有人爱弟弟了。”

陈路生抓住林瑞的手,握了握,林瑞笑着也握了握。

两人对视着,都笑了。

陶燕秋从诊室出来,拉走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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