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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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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打着哈欠在心里笑笑,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吃法,就是她自己心血来潮,想吃小圆子了。今日且将就着吃个八宝粥的,等卖两日再换,届时做个酒酿银耳的,也很是不错。

正想着,外头肉菜贩子嘚嘚的驴车声传来。

葱五斤,姜一斤,三肥七瘦的五花二十斤,皮子去了毛割下,单另作一筐放。

送肉菜的小厮熟门熟路地帮着全部送进屋,又噔噔跑出来,从驴车上拎下来一个个湿漉漉的木桶,道:“小娘子要的虾,丑时方才沿河运来的,很是新鲜。”

江满梨俯身去看,水清虾活,触须挥动,张牙舞爪的,确实新鲜。只可惜个头不大,京城靠河远海,只能买到河虾,若要海虾,价钱就要贵上许多。

点点头,让小厮称了,与猪肉一同结账九百文钱,末了又拿五文给小厮作脚费。

虾子不难处理,剁完肉,用手将虾头整个去掉、洗净、入锅去小火熬虾油,再拿一把小剪刀,沿虾背剪开,去掉虾线,剪至尾巴处绕一圈,留下一整只漂亮的虾尾连在肉上即可。

最后将包生煎的肉馅调好,从中取出约莫一半不到的量,和入刚熬好的虾油调匀,分装成两盆。

发面死面、两种肉馅、一小盆带尾巴的新鲜虾仁、一桶卤鸡子、再有一锅八宝酿小圆子,全部搬上车。

寅时二刻,江满梨哼哧哼哧拉车上路,天黑车沉,走得比往日更艰难些。

-小贩江满梨迎着春日早晨的凉风越走越清醒时,公家打工人林柳则站在自家府里的马厩外,盯着空空如也的棚下。

“阿爷又把乌枣骑走了?”

乌枣是他的马。

“……是,阿郎说,今日醒来忽觉风寒已去,神清气爽,必须策马晨练,方不辜负春光。”管家老邓憋着笑,说得一本正经。

反正阿郎就是这么说的。

林柳耷拉着眼皮,目光向左移了移,落在棚的另一侧,一匹露着大牙,正叼了口干草大嚼特嚼的白底黑斑花马身上。

老邓立刻会意,道:“珍珠太野,阿郎说还是乌枣更通人性些。”

林柳触了触额头:“……”

当初选马匹时,阿爷一眼相中珍珠,说好马就得性子烈,又扬言没有他驯不住的马,还苦口婆心劝林柳别要乌枣这般温顺的,选匹粗野又放肆的,驯好了骑去衙门里,威风凛凛。

可买来之后,阿爷却不骑他那威风的马了,也不驯,就日日跟林柳赛着早起抢乌枣。

前些天老爷子风寒,蔫了几日,林柳才得以多睡两刻钟,骑马上值。今日好了,老爷子一痊愈,得,马没了。

管家老邓当然对这种场景很熟悉,劝道:“郎君正当年轻,这些日子天渐暖了,早晨出门走走,也有益身心。”

林柳干笑两声,吩咐老邓去取他的折子和幞头来。

阿娘王氏的贴身婢女从后院门进来,正巧听着,道:“郎君这就要走啦?大娘子让我来叫您去用些朝食,厨房今日现做了枣泥方糕和羊肉胡饼。”

林柳摆摆手:“不吃了,我路上买些别的。”

林府靠河,从林府出来,向北穿坊而上。因着出门尚早,林柳走得徐徐,约莫两刻钟,才来至宣文坊与利民坊之间的四方道。

天幕逐渐翻成蟹壳青,微微一丝金光,将道旁四五棵梨树初现的白花骨朵衬得颇为透亮。

林柳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思绪兀地飘到前几日见过的那朵极小的白色绒花上,待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摘下一枝将开不开的梨花。

摇摇头,在心里笑叹一声无聊,正欲继续往前去,又忽而想起自己好些日子没吃过象福小市里头,阿庄叔家的汤饼了,何不趁今日来得早,进去好好坐下,吃上一回。

-才寅时六刻,小市里已是人声鼎沸。

“阿梨啊,给这边郎君打两碗八宝粥酿圆子过来!”

“诶——来啦——”江满梨拿新买的琉璃小碗打上一勺,红豆赤亮,江米圆子透白,大枣鲜红、粒粒饱满,盛在碗中煞是好看,竟显得富贵养人起来。

再配一只琉璃小勺拿去。

坐在竹桌凳上的两位圆头圆肚儿的食客郎君端起来一看,有些不可思议道:“小娘子的朝食看着是越来越好吃了,这真是十二文一碗?”

“这还有假么,”江满梨笑道,“两位郎君慢用。”

收了钱,赶回摊子上去盛锅贴,排队的食客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小娘子,这锅有我的吧?”

“我的也够的吧?”

江满梨抬头数去,正好够卖到第八位,赶忙点头应道:“都有都有。”

掂了小铁铲,一铲五个,在这现吃的,便取新买的碧色上釉小碟装了,堆成下多上少、漂亮的小山形,再拿一个更小的同色碟子,装些许酱油、辣油,给客人佐着吃。

若是要拿走的,就取油纸袋,如同装生煎那样装得满满,再将酱油辣油自上淋下,看着也诱人得很。

还有要卤鸡子旋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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