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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终究还是凤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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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一口气,瞥见颂茴耳上那对银坠子不见了,便问:“你耳坠怎么不见了?”

颂茴抬起手摸了摸耳垂,支吾道:“给了小火者了。”

在这宫中,人人长了一双势利眼,不拿钱谁会乐意办事?

赵锦宁且喜颂茴识时达务,心中多增许多信赖,她微微一笑:“是我考虑不周,等明儿咱出去,我送你对金的。”

距口信递出去,又是半月光景。

这日晨起,赵锦宁换过衣裳,还未梳头,屋内光线昏暗,她推开隔扇窗一看,外面竟下起了雨。

春天的雨又轻又细,密柔如酥,漂浮在天地之间,雨雾濛濛,远处重檐屋脊模糊成了一幅褪色画卷,看不真切。

倒是廊檐外那颗西府海棠不减艳丽,经雨一浇,胭脂点点,愈发娇艳欲滴,鲜红可爱。

看雨赏花,未能解她心中半分忧,反而多添了几分愁。

女孩儿也如花一样,有这么一段短暂的盛华花期,可要一直被锁这里,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好时光?

颂茴端着铜盆进门,见她靠在窗前,一截白皙手臂搭在窗沿,正侧着娇柔脸庞望着窗外出神。

她忙搁下手中铜盆,拿了一件对襟长袄走过来,轻轻披在她肩上,劝道:“殿下,虽是春天了,到底风里还透着寒气,在这窗口站着再受了凉反倒不好。”

赵锦宁慢慢转过身,伸手拢了拢衣襟,“经你这么一说,方觉得有些冷了。”

“奴婢这就去给您倒盏热茶暖暖手,”颂茴口里说着,阖上窗户,倒了滚烫的茶来。

赵锦宁捧着茶碗侧身坐在床边,颂茴给她梳头,“殿下,待会儿想吃什么?”

贴在瓷碗的指尖渐渐恢复暖意,可她心情既不暖也不热,千辛万苦递出去消息,到如今也没个动静。

“没什么胃口…”

一语未了,只听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还有个吊着细嗓子的声音喊道:“颂茴姑娘…”

主仆二人皆是愣了下,对视一眼,赵锦宁扬了扬脸,颂茴会意走到外间。

她开门一看,只见廊下站着好几个打着伞的太监,为首的正是万诚。

“颂茴姑娘,咱家奉了万岁爷的命令,特来看望长公主殿下,”万诚眯眼笑道,“殿下可用过早膳了?咱家想给殿下请个安。”

颂茴注意到万诚口中称谓,心中不由大喜,忙请他进门。

万诚回头吩咐完廊下随行小太监到外头候着,迈步进门。

“还请公公稍待,殿下刚刚梳妆。”

万诚忙道:“不急,不急。”

颂茴颔首,欠了欠身往里间走去。

万诚规矩的立在雕花圆光罩前,眼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屋子,上到桌椅板凳下到器皿摆件通通不见,空荡的室内咳嗽一声都能听到回响。

赵锦宁从里间出来,如今没有椅榻,她只能往炕沿上坐,颂茴拿了个秋香色百蝶穿花纹坐垫铺上,她捋裙端庄坐好,朝站在步步锦棂条后的人影瞥了瞥,颂茴领意去唤万诚。

万诚一走进来,就行大礼,叩了头:“小人给殿下请安。”

赵锦宁见他如此轻身下气,心中顿时有了谱,不矜不骄的温声道:“公公免礼。”

万诚微抬眼帘,不着痕迹地觑了眼坐在上首的公主。

他在宫里多年,什么样的贵人都见过,却没有哪位像她这样,温而严,恭而安的。

雍荣华贵似是透肌浸骨,不靠金簪玉环、锦衣华服,照样至尊至贵,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哪怕落魄至此,凤凰终究还是凤凰。

“本该早来给殿下请安,”万诚最是审时度势,起身回话,十分尊敬:“只是近来皇上因国事家事破费神思,小人一直未敢回话,昨儿晚间方禀告了皇上,皇上听了很是系念殿下,特嘱咐小人来探望您。”

“谁知,”话锋一顿,他微微打量了下四周,收起笑脸,语气很是愤愤不平,“这帮混账行子,简直无法无天,让殿下受了这许多的苦,等小人去回了皇上,定治他们的罪!”

赵锦宁长睫一垂,眼含热泪,哀声道:“这倒不打紧,就只是爹爹升遐,我未能在灵前尽孝,心中甚是愧恨。”

万诚脸上立时也换了一幅凄怆表情,宽慰了赵锦宁一番,又劝她保重贵体。

赵锦宁接过颂茴递来的帕子渐渐收了泪,“皇上这会儿可得空儿?我想过去请安。”

“前方战事吃紧,”万诚道:“这会子皇上正与几位内阁学士商讨政事,殿下改日再去吧。”

赵锦宁点点头,“劳烦公公回去禀报一声,锦宁多年不见皇上甚为想念,再替我给皇上请安,问个好吧。”

“小人一定将殿下的话带到,”万诚打恭作了个揖,微微笑道:“今儿也不早了,殿下歇着,小人就先告退了。”

赵锦宁拂了拂马面裙上的细褶子,抬眼看向颂茴:“送送万公公。”

万诚一面道不敢劳烦,一面欠身退了出去。

少顷,颂茴从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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