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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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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奥斯盯着她头顶的发旋,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为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愕然:原来两人连恋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一同沦落异星的同事。

那些被他有意无意忽视的蛛丝马迹忽然串联起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自他醒来,容谊一直喊他“大副”,后来才慢慢改了称呼。

容谊久久等不到他的反应,犹豫着要不要偷瞄一下他的脸色,埃利奥斯的声音才从头顶轻轻飘来:“这些日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何为真,何为假。就算身份是假的,难道那些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也都是假的?

面对这个问题,容谊心里乱作一团,说不清从何时起,她好像把原来的大副和埃利奥斯区分成两个人了:在天神号时,大副是难以接近的上司,星舰上说一不二的存在;而埃利奥斯从来不掩饰他的情绪和欲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让他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她十分纠结,是否要把心底所想告诉他。

埃利奥斯迟迟等不到她的答复,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容谊,回答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略带急促的语气却失去了往日的稳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胸腔内翻涌的情绪。

埃利奥斯突然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对她表达爱意,容谊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

容谊直直撞进了他的眼底,那里面满是自己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样的注视她不是头一次见,只好收拾心神,告诉自己:埃利奥斯不可能永远失忆下去,总有一日他要变回大副,两人如今的关系本来就不是真实的,何况他们还要想办法回到天神号。

痛定思痛,她给出了一个自认为滴水不漏的回答:“埃利奥斯,你是天神号的大副。”

她只字不提心中的想法,说完后眼眸低垂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这句话听得埃利奥斯如坠冰窖。他松开了手,看着她闪烁回避的眼神,喉头似乎有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再也无法继续维持面上的冷静,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容谊没有挽留,明明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可是看见对方难掩受伤的神色,她仿佛被抽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只能瘫坐在床上。

直到外头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以及两只小兽惊慌的吼叫,她才恢复了些许精神,侧耳倾听,似乎是埃利奥斯准备出门。

大晚上的,他要去哪里?容谊连忙跳下床,光着脚跑了出去。

她刚迈出房门,风雪从大开的门洞灌入屋内,还未等她出声,男人消沉的背影没入了飘雪的黑夜中,大门“碰”一下在她眼前关上。

两只小雪兽被惊醒后,跑到容谊身边寻找安慰,毛绒绒的软和身躯趴在她光洁的裸足上,给她发冷的身心带来一丝暖意。

意识到埃利奥斯负气出走,容谊先将小雪兽哄回窝里睡觉,自己则手忙脚乱地披上外套出门找人。

寂静的夜晚,她想要大声疾呼对方的名字,又怕闹出动静惊动了邻居们,只好默默地搜寻着他的身影,可惜她在周围绕了一大圈也找不着他,再往前走,就要走到部落的另一边了。

风雪逐渐增大,遮盖了男人离去的脚印,冰天雪地中容谊寸步难行,她知道这样盲目的搜索不会有结果,只好先行回家。

容谊静静地坐在壁炉边,守望着大门,祈祷着埃利奥斯气消了就会回来。只是等了大半夜,埃利奥斯也没有回来,她蜷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壁炉里偶尔响起的“噼啪”火花又将她惊醒过来。

离家出走的埃利奥斯并未走远。

他如同鬼魅一般站在容谊看不到的角落,旁观她是如何焦急地跑出来寻找自己。换做往日,他肯定是不愿意看着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然而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现身,耳边不断回荡起她的话:

“埃利奥斯,你是天神号的大副。”

万籁俱寂的寒冷夜晚,唯有他们家的窗户上映出淡淡的火光,埃利奥斯知道,容谊也并未入睡,就在壁炉那里坐着。

为爱私奔一事,从头到尾出自容谊之口,又经过绒花部落的众口传颂,埃利奥斯并非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人是容谊,那时她双目含泪,看见自己醒来后面上的惊喜做不得假,何况在他昏迷期间,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甚至愿意用珍贵之物来交换一个安定的住所,因此埃利奥斯才笃定,无论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彼此肯定有着深厚的情谊。

直至方才,一些未曾被他放在心上的细节再次放大,以往容谊喊“大副”时,眼里总带着某着敬畏,却并无恋慕。所以她与自己的每一次亲近,都不过是在为了掩饰两人的身份而做出迎合?

这样的后知后觉让埃利奥斯脸色铁青。

他思绪纷乱,在屋外伫立许久,鹅毛大的雪团不断砸在脸上,直到身体冻僵慢慢失去知觉,发热的脑袋终于冷却下来,他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屋里走去。

大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容谊迅速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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