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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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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粗粝的大手更是直接朝她手里的信伸来,幸而她躲闪及时,殷老爹的手与信堪堪擦过。

“爹,你这是做什么?”她皱眉。

“你把信给我。”

“这是我的信。”

“我知道,给我。”

殷呖呖护着信,往后退了几步,“爹,你疯了?”

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抢她的信?

“我叫你给我。”殷老爹眼睛瞪得多大。

这才哪儿和哪儿,自家闺女就这么护着那小子,倘若日后真成了,闺女心里还有没有他的位置?

不行,那小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把闺女迷得神魂颠倒,他必须得扼杀两人的苗头于摇篮里。

“不给。”

殷呖呖攥着信,就像是攥着溺死前最后的一根稻草。

只有,吴公子能救她了。

她快要被易鹤安害疯了。

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全是那家伙洒在耳畔的温息声,光是一点点,就足够将她焚烧殆尽。

“你给不给我?”殷老爹那拳头就要往自己身上砸,还没落下,听见殷呖呖异常冷静的声音。

“什么都依你,这次你再敲自个儿,也不成。”

她的眸光毅然。

令殷老爹一怔,浮着怒气的脸渐渐沉下来,目光趋于冷静。

他深知殷呖呖的性子,这次,眉眼情绪无半分玩笑。

大手缓缓垂下,气氛一下僵住,殷老爹怕与闺女将关系闹得几天不能说话,偏过头。

“不给就不给。”

语气别扭,犹如孩童吵架不得意后的置气。

由殷老爹这粗糙的汉子做出来,委实不符形象,但成功缓和了气氛。

殷呖呖长睫轻微地颤了颤,握着信笺的长指紧紧蜷缩起,将信笺捏得皱巴巴的。

恍然地想起从“吴公子”那里看得第一本话本子,当时她还鄙夷相府三千金为个男儿与自家爹爹击掌决裂。

自己现在又算不算?

可她不知为何这心,会被易鹤安扰得不安不宁,但她深知,往后绝不能再因易鹤安乱一星半点,那时才叫爹爹真的难受。

趁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她拖着疲倦浑噩的身体回到床榻,将信笺展开。

“贾姑娘,院落里的丁香开得正好,细细碎碎的花簇在一起,于绿叶里楚楚动人,在下便惦念起姑娘。说来生怕姑娘笑话,左右不过几封信笺,姑娘却已然于我心间留下如影不灭的印记。”

字迹虽潦草,但笔锋极其有力。

像是在力证他的心意。

眸光落在不似以往风流飘逸的字迹,殷呖呖有点哂笑,他就如此怕自己不信?

撑着病体起身回信,笔尖犹犹豫豫地落下,学着那些深闺里的姑娘的语气,写废了许多纸。

“小女有幸得公子惦念,多日未得公子来信,话本反复读,竟书页脱落,怕不能归还于公子。”

最后停笔。

殷呖呖发觉手腕酸软,原来自己书写的笔锋也比往常用劲。

豁然开朗

殷呖呖一边养身子一边与那位“吴公子”通书信,她庆幸自己的脚坏了,不用去学堂,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用见到易鹤安。

她伏着案甩甩脑袋,怎么又去想那个混蛋了。

低头,给“吴公子”回信,然而心境已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如若说,原先对“吴公子”怀揣的是歆慕。

那种无论如何要将他捏住的心情,已经在日渐生长了。

连回信也不似以往畅所欲言,反而各种咬词嚼句,硬生生地要将自己塑造成画卷里温柔似水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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