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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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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亦是如此。

不过反常的是,他身后的裴喻和褚廷之面色也有些不豫。这两人都是还未经散馆甄别的庶吉士,在鸾台一向以周青岸马首是瞻。

倒是那位无官无职,被贺缈直接从学宫里挖出来的景毓,是镇国将军景太安的幺孙,向来和周青岸等人不对付,此刻看着心情倒是不错。

“都平身吧。”

贺缈摆了摆手,“方以唯呢?”

“陛下。”

身着练雀官袍的方以唯走角落里走了出来。那显然是身男子样式的官袍,虽已选了最小尺寸的,但穿在她身上仍然有些不太合身。

贺缈想了想,“你是第一天来鸾台,若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青岸吧。”

话音刚落,周青岸就沉不住气站了出来,“微臣不敢。男女授受不亲,方姑娘与臣等同处一殿共事已然不妥。若臣再与她有过多接触,恐怕有损方姑娘闺誉。”

就知道会是这样……

贺缈扯了扯嘴角,“都给朕记住了,在鸾台只有方侍书,没有方姑娘。以后鸾台诸事,都需和方侍书商量着来。若你们敢欺负她,朕一定叫你们好看。”

“是!”

最先应声的是景毓,他幸灾乐祸地瞥了眼周青岸,谄媚地凑到贺缈身边,“陛下您放心吧,景毓会照顾好方姑……方侍书,绝不让人给她使绊子。”

贺缈一噎,忙不迭地从他手里扯出自己的衣袖,“好,好了。朕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 = =

一进东殿,贺缈就转头问身后的薛显,“朕在含章殿的时候,西殿是不是闹起来了?”

薛显先是将晋帝传来的书信递上,随即才回答,“也不算闹,只是周大人他们暂时还不能接受方姑娘入鸾台,所以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一些口角之争罢了。”

贺缈皱眉,并不太相信,“你是说,方以唯和他们吵起来了?”

“……倒不是方姑娘,”薛显的表情有些奇怪,“是景公子。方姑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景公子就挡在前面骂回去了。”

“景毓?”

贺缈如今一听到这名字就脑壳疼,忍不住揉眉心,“也是,他向来看周青岸不顺眼。”

说着,她转头瞥了憋笑的玉歌一眼,“想笑就笑,也不怕憋出毛病。”

玉歌这才嗤笑出声,“陛下恕罪,奴婢只是……一想到陛下见着景公子绕道走就控制不住。”

“朕有什么办法,”贺缈支着脸叹气,“和他说了多少遍,他是侍读不是面首,朕把他从学宫要过来是让他做事的,怎么就是讲不听呢?镇国将军府到底是怎么养出他这么个……怪胎的???”

“陛下消消气。”

“朕不是气,朕就怕他丧心病狂又做出什么自荐枕席的事情。”

贺缈无奈地摇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微微坐直身,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展开书信……

信上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字迹。

她还记得,当年刚回盛京即位的时候,大晋每隔一个月便会有信传来,写信的十有八九是义母,书信的内容也多是问一些生活琐碎。

而后来,她年岁渐长,和大晋的往来便不再那么频繁了,三四月仅有一封,满篇还都是晋帝传授的君王之道。

再后来,自从她及笄礼发生那件事后,就连这样的书信也很少有了。

见贺缈盯着书信盯了半晌都一言不发,玉歌和薛显对视了一眼。

薛显低低地唤道,“陛下……没什么大事吧?”

“哦,”贺缈堪堪回过神,“义父说,为朕寻得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而且愿入大颜辅佐朕,不日便会随使臣抵达盛京。”

“什么?!”

薛显和玉歌皆是一脸惊愕。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薛显连忙补救,“奴才的意思是,什么人竟值得晋帝如此引荐?是……晋臣吗?”

“建元九年,状元及第,还是连中三元。”贺缈抿唇,目光在信上那个名字顿了许久,“谢逐。”

夜色深沉。

玉歌轻步走到殿内的鎏金灯树前,熄了几只蜡烛,寝宫内瞬间暗了下来。

贺缈梳洗完毕,只穿了件素锦寝衣仰面躺在床上,长发自枕上散至腰际。

她方才已摘下了寻常用来掩盖自己异瞳的“明眸”,露出了原本的瞳色,一只宛如淡色琥珀,一只就好像蓝玉髓。

“明眸”是几年前一个番邦货郎进献的奇物。据说在他们那里,普通女子为使双目明亮,也会在眼中戴入此物,故有了“明眸”一名。而贺缈得了“明眸”,却恰好可以掩盖相异的瞳色。

她睁着眼,眸底映着那轻悬于帐顶的金薰球,也隐约可见那镂空花纹间飘出的残烟。

玉歌走至床前,一边放下帘,一边低声道,“陛下,晋帝为何要派那位谢逐入颜呢?他一个晋人,当真愿意入颜为臣?”

“那个谢逐,也并非是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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