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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的士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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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正在凝聚的蓝光丝线团吸扯,两者合而为一凝聚成一颗小火球向山多疾驰而去。

空气中不断出现烤火劈啪声响与焦味,他还来不及反应火球就正面炸裂他的脸庞,迸发出激烈声响与四散火花。

此时昆士达正从黑暗处小解回来,看到营火处两人的状态与突然兴旺又四散的火光,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但令他意外的是亚利恩竟然懂得奥迦秘术,这种魔法很早以前就从正统的传承中失落了,偶尔会有几个荒野法师从古代遗跡的残壁、破片中鑽研而习得,他们与这种古代魔法同样都充满危险狂放的气味。

山多闻到浓烈腐败与焦灼混合的气味灌满自己死寂的鼻腔,他蜷曲着四肢仰卧在地,像隻四脚朝天的青蛙,勉强的翻身起来,发现身上还有一些正在燃烧的衣物纤维。

他狼狈的持续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火焰,因为恐惧而发出夹杂愤怒的哀嚎,这时昆士达走进他的视线,就站定在他与亚利恩之间。

「你该离开了。」昆士达平静的对他说,手中握着的长剑简单的抽出一截,让剑身的寒光在月色折射下流露出它所代表的冷酷。

山多扑灭了火焰,他狼狈的起身,恶狠狠的露出獠牙对着两人低声嘶吼,昆士达不为所动的平静以对。

在一阵僵持后,山多缓慢的后退,拿起了他油亮晶美的鲁特琴背上,接着退到蜥龙处解下韁绳骑上,接连驱策了几个荒忙歪斜的左右跳跃,就此隐遁在黑暗的荒野中。

亚利恩将手从患部微微拿开检视手掌,发现满手尽是黑色黏稠的冒泡血液,昆士达转过身来收剑入鞘,走近检视亚利恩的伤口。

「手拿开我帮你看看。」

亚利恩惊惧未定的给昆士达检视伤口,昆士达毫不客气的伸了手指去拨掉黏在上面的泥土与乾草,拉扯刺激下的疼痛让亚利恩叫了一下,反射性的伸出手想去拨掉昆士达的手,却反而被他另一手抓住手腕。

「不要紧张。」

在昆士达手指略显粗鲁的翻弄伤口几下之后,他放掉抓着亚利恩的手。

「这动脉上的伤口已奇蹟似已经开始癒合,血也止住了,不过伤口长相有点怪,但现在担心这个也没用,离天亮还有一阵子,省点力气坐下休息吧。」

「他还会再回来吗?」

「他会在附近盘桓一阵子,但只要我醒着,他就不会再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经验,你要睡就多少睡一下没关係。」

「如果我们趁现在离开这里呢?」

「别傻了,在没有光的夜晚里我们是瞎子,是被他狩猎的猎物。」

亚利恩没在多说话,他扶着脖子躺了下来,却无法入睡,昆士达坐在火堆前,静默的看着微小的营火,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就这样一直到了天色渐白。

亚利恩摊开地图研究,昆士达用一块土石在上面划了几条路线,大略解说其中的优缺利弊,最后他们选择了一条可以赶在下个夜晚降临前,抵达附近修道院的路线,也许在那里可以寻求一些补给与医疗方面的协助。

一路上,昆士达没再主动说些什么,偶尔有几个骑着蜥龙的骑士快速经过他们身边,这都让亚利恩吓起一身冷汗,昆士达却毫不在意。

「在白天的泥土路上大致是安全的,土匪通常是窝聚在峡谷或远离道路的荒野上。」

「昆士达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呢?我好像都还没问过你。」

「我只想找个地方混饭吃,也许是某个缺乏真正警卫的城镇,也许是某支为钱打仗的佣兵队。」

「你打过很多场仗吗?」

「就我记忆所及,大概不少,尤其败仗我打得很多,我曾在海的另一端做了三年多的奴隶,只是因为一场该死的败仗。」

「哇……那你后来是怎么脱离奴隶身分的呢?」

「奴隶主被一队强盗杀死了,我趁乱躲到海军的船舱内,跟一些牲畜一起回来,牠们让我在那段时间吃得不错。」

他们就此安静了一阵子,直到士兵从路上的痕跡发现了些什么,一开始蹲下来细细研究,之后甚至就趴了下来,拨弄着地上动物的脚印痕跡。

「是野生蜥龙,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所以……?」

「我们去逮个一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跟体力,必要时牠还能换到不少钱或肉。」

「我们要为此远离道路?你不是说……强盗们会窝聚在远离道路的地方?」

「如果有野生蜥龙的话,代表那里没有其他人。」

说完士兵就已经偏离道路,展开他的追跡之旅。

「啊……我是觉得,也许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亚利恩站在原地还打算继续讨论,却发现士兵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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