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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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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我才要谢谢你的夸奖,在山庄受了你不少照顾,谢谢你。」

「这是我的职责,您真的太客气了。」

在将事情办完后,兄弟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优木什么也没说,这让嵐木有点紧张,他怕优木会更讨厌他,但比起这个,嵐木寧可保有跟紫蝶见面的机会。

忍在目送孩子们离开后,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低着头,心里默默说着:「那孩子,真的是您的儿子啊!如果让那孩子继续完成您的梦想,或许您也会觉得欣慰吧。」

突然一种怀念的感伤划过忍的胸口。

忍的父亲是花守企业的股东,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直幸,虽然两人年龄相差有十来岁,但直幸将忍视为弟弟,而忍也将直幸当作温柔和善的大哥哥。

直幸有一个秘密,那就是绘画。这个秘密一开始只有忍知道。

当忍看到直幸手握着画笔,眼神专注的样子,他知道绘画在直幸的生命中佔有很大的份量。

然而,身为花守的继承人,直幸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正一郎要他二十一岁时继承家业,并且迎娶早田郡当地有名望的贵族之女。早田郡离知瀨很近,而且那个贵族是知名的军事世家,如果这门婚事能顺利,对两个家族势必都能有助益。

热爱绘画的直幸终于在十七岁时坦白了这个秘密,当然了,正一郎听了勃然大怒,两人也因此大吵一架,争执到最后,正一郎让直幸有条件地到海外学习艺术。

离开前,忍替他送行。

「直幸哥哥的梦想实现了呢!」年幼的忍天真的说。

只见直幸摇摇头,温柔地回答他:「还没呢!我真正的梦想是??」

直幸凑近忍的耳边,这段对话成了两人一辈子的秘密。他在说这句话时面带一丝丝无奈的微笑,当时的忍并不了解那样的微笑代表着什么。

四年后,直幸依照约定继承家业,被迫捨弃艺术家的热情,整个人都变了,昔日的温柔就像被玻璃罩着一般,感觉不再亲近,直幸跟忍的互动也变少了,到最后,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直幸又再度露出十七岁时的那个表情,而忍也知晓那是什么样的微笑了。

—是悲伤,但是很坚强的微笑。

「您的梦想是??想要用绘画来感动一个人??」忍喃喃着。

一个晴朗的午后,处理完矿区作业的忍先生到正一郎的办公室做例行的简报。

这时的正一郎背对着他,凝视着掛在墙上、已经有些灰尘的画。

「老爷?」忍轻轻地问。

只见正一郎缓缓地转身,看向自己。

「忍,你知不知道直幸为什么这么喜欢绘画?」

此时的正一郎并非使用上司对下属的拘谨口吻来问,而是单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来和眼前的晚辈谈话。

这又勾起忍昨晚的回想,于是他面带浅浅的微笑,回答:「是的。直幸少爷曾告诉小的,每当提起画笔时,有着凭虚御风般的自由,感觉十分自在。」

「凭虚御风般的自由??吗?」正一郎长声叹息。

接着正一郎继续说:「老实说我很迷惘,花守家代代都是从事军火贸易,从来没有一个继承人像直幸那样任性,继承人们都是背负严肃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家业,可是直幸打破了这个规律,他竟然选择艺术那种空泛的东西,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违背这个家的传统?」

正一郎的语气微微颤抖,他说的每个字句虽然听起来严厉,但在他的内心,满是后悔而无奈。

「那么,为什么您仍然愿意送直幸少爷到普特罗呢?」

忍先生的一句话像锐利的缝针刺进正一郎老爷的心坎,刺进、再将更多情感拉出,一点一滴将过去的回忆与感怀一一摊在眼前。

为什么会送他去留学?

一瞬间,一股幽远但温暖的情感慢慢延伸。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因为,我希望他能快乐。」正一郎自忖。

答案已经明显了,但是,已经太迟了。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硬逼直幸回来继承家业,或许,直幸就不会失去原本的笑容,或许他就不会死于那场意外??

正一郎老爷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用手撑着头。

「我知道是我自己剥夺了直幸的梦想,但现在已经太迟了??」他的语气更发无奈。

忍走近正一郎,温和而正经地说:「或许,还有别的机会可以完成直幸先生的梦想。」

「什么?」

「属下前阵子收到嵐木少爷送的画。嵐木少爷是个有天分的孩子,相信他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

其实正一郎老爷自己也很清楚,嵐木简直是直幸的翻版,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对他很冷淡,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木訥,另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他就会想起直幸,就会想起对直幸的愧疚,久而久之,为了不再忆起这份愧疚,最后选择疏离、冷淡,有时,甚至希望消失。

「所以说,你认为嵐木也会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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