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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不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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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不摇

阿尔法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被卡索拖住的那半个小时里,西格玛上尉一行四人雷厉风行,竟然赶超了他们,先一步截住了上官俊流。

而西格玛也没有想到,他们屁股后面还远远跟着一截尾巴。

麻古一路上跑得差点没断气,他觉得自己八成是脑子短路了,硬是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这几个危险的家伙,对方的体力惊人,四五十公里的雨林越野,身上还背着至少二十公斤的物资弹药,除了放慢速度喝口水的功夫,全程就没有正经停下来休息过。

麻古从小在危险的中心区里长大,经过了严酷的生存淘汰,对自己的耐力和灵敏度很有自信,但在这帮职业军人的面前也自愧不如,幸好他昨晚填饱了肚子,身上也没有负重,使尽了全力才勉强没被甩开,但离崩溃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他压抑着自己的气息,隐蔽在队伍的后方,麻古的想法很简单,他想知道俊流到底还有没有救,如果有,他就见机行事,如果没有,他索性掉头就走,也算落个心安理得,今后不会再被这份悬而未决的牵挂所折磨。

但是当他真正看到俊流被痛苦扭曲的脸时,他的脑子就乱了,之前考虑得好好的打算,也不知所踪了。

彦凉身上带了一把手枪,但面对敌人的重火力四面夹击,完全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便打光了子弹,被困在隐蔽地点坐以待毙。

见猎物没了反应,西格玛命令停止攻击,四个士兵从隐蔽处走出来,端着枪慢慢逼近过去。

彦凉的左胁处中了弹,伤口离心脏较近,出血严重,又黏又滑的黑血迅速打湿了他整个胳膊和半个胸膛,他一动不动地靠在树下坐着,紊乱地喘气,意识因为急速的失血而变得迟钝,而俊流守在他身边,焦急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替他按压住伤口止血。

他刚刚按上去,彦凉便顺势抓住了他的手,看着那双他注视过无数次的黑眼睛,他清楚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诀别,内心深处终于压抑不住一阵颤抖。

该来的总是会来。背弃了国家,家族和使命,他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也一无所有,只是喜欢一个人,也造出来一场大孽。其他东西失去也就罢了,他无能为力,可他不相信连唯一想要的人也得不到手,他不甘心放手,追到尽头却还是这番光景,好在他本来就不抱希望,此刻也不存在后悔。

他用力摩挲着俊流冰凉的手,命运再怎么可恶,至少最后还是他,还是两人相处的时刻,于是对他也没了怨愤,反而满心都怀了恻隐。

“俊流,听我一次,投降吧。”彦凉轻声说。

俊流呆望着他,紧紧咬着嘴唇,末了又惶恐地摇摇头。

“我还不想死。”彦凉狠了下心,逼视着他说,“你别连累我。你要真那么想死,自己滚去我看不到的地方死!算我白费力气一场!”

俊流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将,便更加心乱如麻,各种情绪哽咽在胸口不得解脱,他焦急地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然而敌人却不会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彦凉没等到确切的回答,一支黑乎乎的枪口就伸到了眼前。

西格玛见彦凉手里还握着枪,便呵斥了一声,同时将枪口往他的脑袋上抵。谁知俊流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枪管,并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大步跨出了隐蔽处的灌木丛。

西格玛竟被他推得倒退了两步,周围几个人一惊之下,同时举起枪对准了俊流。

俊流牢牢抓着西格玛的枪管,枪口就抵在自己的心口上。他深吸了口气,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涂满油彩的可怖面孔,眸子里一片漆黑,里面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像是夜空暗暗翻腾的黑云,又像是静静沉寂的厚重沼泽。

“你们赢了,长官。”他心平气和地说,“开枪吧。”

西格玛怔了一下,手中一用力,反而将枪抽了回去,就此放下了。

“卫恩,把枪缴了,身搜干净。”他利落地命令下属。

叫卫恩的年轻士兵立刻端住枪口,谨慎地逼近彦凉的身边,解除了他的武装,并拿走了他随身的背包。

然后他又走到俊流的身后,二话不说架起他的胳膊,迅速地从上摸到下。

“上官俊流,”西格玛看着面前的青年,声色俱厉,“奉雷枢大人的命令,我们要带你回外层区。”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俊流清晰地回答,但他没有随便乱动,只是偏了偏脑袋说,“除非……你们能送这个人去医院,给他治疗。”

“走不走由得你吗?”西格玛瞟了后面半死不活的伤者一眼,毫不动容地说:“雷枢大人说过,除了你之外格杀勿论。”

“他是悖都军的高级军官,空军上校。”俊流镇定地争辩到,“他身上的情报价值有多高,你要是搞不明白的话,不如再请示一下上级?”

也许是对方死到临头还敢挑衅的态度惹他不快,西格玛眯着眼睛打量对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不用了,”他硬邦邦地挤出几个字,“那种三流军队的情报,我们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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