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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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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北宫倒在地上抱着手吃吃笑,全身都在抖,眼睛里汪着一泡泪水:「哈哈好痛喔……真的好痛……哈哈哈哈……」

「还笑!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酒根本就还没醒啊,疯了!」万俟莫旗急得要死,嘴边骂着,手上忙把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拉起南宫北宫,轻轻把他摀在手腕上的手移开,万俟莫旗突然开始思考要不要叫救护车了。这个……应该不用吧?

南宫北宫的手腕肿了起来,表面红得泛紫。他还坐在地上笑,笑到万俟莫旗都想打他了。这种伤其实是最不能轻视的,虽然看起来可能是扭伤,但说不定是骨裂或者是骨折,如果不好好处理以后会引起许多麻烦的后遗症。

「你坐着手抬高,别乱动。」谆谆告诫了地上一脸茫然的人,万俟莫旗急急忙忙跑去厨房拿冰块,放在塑胶袋里外面包了一层毛巾,要南宫北宫敷着。

坐在脚踏车上,看了一下后面终于停下笑声的伤患,万俟莫旗实在不放心骑脚踏车载他去医院,况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就算有路灯还是很危险,所以直接打电话叫了车。

车很快就来了。南宫北宫很安静地乖乖坐着,不时看看窗外,几乎又要让万俟莫旗以为他已经清醒了,不过就是因为过分安静而且面带微笑才显得奇怪。

急诊室里人意外的有点少,南宫北宫稍微等了一下就有人来帮他看看情况、量个体温,没想到南宫北宫发烧了,385度。

万俟莫旗像带小孩看小儿科一样,站在南宫北宫旁边听医师说话,还要解释来龙去脉。

「那个……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刚才在我那吐过一次,去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跌倒了,所以才会这样。」万俟莫旗浑身不自在,但尽量清楚地向医师叙述情况。

医师看起来很累,面色苍白略显憔悴,眼睛下方一大块黑眼圈。摀嘴打了个哈欠,医师观察了一下南宫北宫的手腕:「嗯……从受伤部位的外观来看应该没有骨折,但不排除轻微骨裂的可能,程度轻微的骨裂三到四周自己就会好了,固定好就可以。一般来说骨裂体温会轻微上升,但超过38度就可能是感染,比较麻烦。等下照个x光确认,保险。」

南宫北宫全程脸红红保持愉悦的表情。医师看了,感叹道:「你朋友酒品真好。」

万俟莫旗无奈,这时候该说谢谢吗……

照完x光,所幸没什么事,医师帮南宫北宫的手腕固定后,他俩就出来在医院门口等计程车。不过附带拎着一大包五彩繽纷的药出来,原因是南宫北宫感冒了,烧得挺严重。

喝醉又吐又发烧感冒还弄伤手,惨。

「酒醒了没?」万俟莫旗随口问,随即发现这个问题很蠢。南宫北宫坐在绿色塑胶长椅上睡着了,嘴微微张着。

医院在一座小山的山顶上,风特别大,颳起冰冷的风来整个人都没知觉了,半夜里医院门口莫名有种清冷,情绪很容易被黑夜散发的孤寂感所感染。虽是深夜,还是有零零落落的几人从门口进出,稀疏的脚步踩过花岗岩地板,经过两人身边。

从玻璃大门可以看到医院里的便利商店,惨白的日光灯管下,坐着一个穿病人服的人在吃泡麵,低着头几乎要埋进碗里。

万俟莫旗怔怔看了一会,在南宫北宫身边坐下,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在主画面上左右滑来滑去。

计程车从蜿蜒的道路上来,大灯照亮了一小块黑暗。

南宫北宫睡得像死人一样,摇都摇不醒,只好又用背的,背上像是负着沉甸甸的炙热麻袋似的,万俟莫旗感觉脊椎要被压断了,陡然生出的文艺情怀一下被打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家长的心情——这孩子怎么这么叫人放不下心。

确实是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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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万俟莫旗看南宫北宫的样子不对,没上计程车,直接回头把他带进医院,结果南宫北宫就住院吊点滴了。他那时候越烧越重,整张脸比在ktv里刚醉酒时更红,手一摸整个都是滚烫的,说实话把万俟莫旗吓得不轻。

凌晨三点踏进家门,心力交瘁的万俟莫旗扑倒在沙发蒙头睡了,不管不顾地连口罩都没脱澡也没洗。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惊醒时打开手机一看才六点零五分。睡着的三个小时里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古怪的梦,记得最清楚的梦是梦到自己是一隻巨大的红色蜈蚣,甩动长而多节的身躯在铜锣湾的夜空中漫无目的飞来飞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铜锣湾,反正他感觉是。这一段还不是最怪的,怪的是后来的情节。

蜈蚣飞一飞撞上大楼,忽然就飞不起来了,直直坠落,失重感与强风往脸上身上颳的感觉极真实,四周绚丽多彩的灯光糊成一条条直线,就在落到一半时一个人拉住了他头上的两根触角,让他停止下坠。掛着点滴穿病号服的南宫北宫半个身体从大楼的窗户探出来,手伸得长长的,拉住万俟莫旗这隻大蜈蚣。

笑容温暖的南宫北宫又把身体往外探了一点,然后,摔出窗外。万俟莫旗也跟着往下掉,看着点滴架和点滴袋在空中凌乱飞舞,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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