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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征台湾 决战北线尾(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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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士兵被迫放弃火枪,纷纷拔出佩刀与敌人进行肉搏,但那批铁人部队却是刀枪不入、所向披靡。这一战,铁人部队将左右战局。

佩得尔的部队遭到层层包围,此时他终于明白那名敌军将领如此佈阵的用意了,一来是激发将士背水一战的勇气,二来则多少存在诱敌的意味。陈泽一开始就不打算坚守,而是想要诱敌决一死战。

骑在马上的佩得尔抡刀左砍右刺,胯下的坐骑却突然跪倒在地,将佩得尔摔落马背。

「队长!我们死定了,该怎么办?」

面对有如浪涛汹涌而来的敌军,一名荷兰士兵颤抖着声音请示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佩得尔,但听起来却像是在央求佩得尔拯救他们,惊恐与惧怕全写在那名士兵脸上。

「稳住!不要慌!敌人的铁人部队与一般步兵交杂,随我朝铁人士兵部署较为稀疏的方向衝杀。」佩得尔大喊。

面对两波进攻皆以失败收场,佩得尔即使深陷敌阵,自己的坐骑也被铁人的斩马大刀砍成了两半,身经百战的他仍然没有显现丝毫畏惧与慌乱的神色。佩得尔心知在被敌方军队包围的情况下,自己只要显露出一丝的畏惧与慌乱,己方士兵的士气将会一洩千里,遭受全军覆没的命运。

佩得尔本该想办法带领残馀部队杀出一条血路,但他突然念头一转,将目光聚焦到了敌方将领陈泽身上,心里想只要能一击斩杀这名将领,就能一挫敌军士气,荷兰军才有衝出重围的机会。

因此佩得尔并没有按照原定战略带领部下远离战场,反倒是奋不顾身地朝敌阵中心衝去。

就在此时,佩得尔眼角馀光瞥见左侧一个赤红色虎纹铁面,银白金属的亮光一闪入眼,一个铁甲武士高举着斩马刀正欲劈下。斩马刀的刀身在刺眼逆光之下,眼里看来虽是暗淡,但在佩得尔心里却亮得足以夺人魂魄。

佩得尔奋力挥剑格开了这鉅力万钧的一刀,下一秒却感到颈项传来一阵剧痛,黏滑温热且带有铁銹腥味的液体喷溅脸颊及双眼,也从自己的口鼻汩涌而出。

佩得尔的视线就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中突然出现一个失去头颅的身体颓然跪地,后方站着一位面容粗獷、肤色黝黑的郑军将领,在银亮鎧甲的衬托下显得英姿焕发,背后醒目的红色披风正颼颼地随风翻颺,平举的右手上是一把染血的中国宝剑,血液遮掩不住那三尺秋水透出的摄人寒光。

瞬间,这个画面在佩得尔眼中逐渐褪去了其他色彩,只留下与披风同色的艳红,再过了几秒,就连那红色也完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虚空的无尽黑暗。

双方激战正酣,远方天空的战云也逐渐朝北线尾岛堆积、聚拢而来。就在佩得尔血战的同时,荷兰战舰并没有给予预期中的支援。

荷兰军的三艘大型战舰被陈泽副将林进绅所率领的六十艘小型砲船团团包围,双方互相展开了猛烈的砲击。虽然郑成功军的船艇不论在体积与火力上都远逊于荷兰战舰,但郑军船艇机动力极高,兼且俱有数量上的优势,一时牵制了荷兰战舰援助北线尾岛。

正当陈泽歼灭了佩得尔所率领的陆军部队,海面同时也发出震撼天地的巨大爆炸声响。一艘郑成功军的船舰,点燃了船上的火药,自杀似地朝荷舰赫克托号撞去,不偏不倚不地撞上了赫克托号的火药库。

大爆炸之后,赫克托号燃起了熊熊烈火,迅速地沉入台江内海。这艘隶属海上霸权荷兰的大型战舰,与希腊神话「木马屠城记」里的特洛伊英雄同名,但在这场改变台湾歷史的战役里,也遭遇了与特洛伊勇士赫克托相同的命运。

三国时代的赤壁之战,吴国将领黄盖以这种奋不顾身的攻击方式,重创了曹操坚若磐石的水寨;一千四百多年后的台江内海,林进绅採取了相同的战法,让号称当时世界海权首强的无敌舰队,苦吞了令荷兰人难以置信的失败。

格拉弗兰号与玛利亚号趁乱逃往了巴达维雅,整个台江内海至此已被郑成功的舰队完全掌控。

一艘原本在外海待命支援的郑军戎克船,此时收起了桅杆上的风帆,无惧于热兰遮城的砲火,带着挑衅意味划过了大员港道,船身在台江内海微微摇晃摆盪。三百四十九年后的同一天,另一艘几乎一模一样的戎克船,将重现在这个已被改名为「安平港」的海湾。

天空此刻落下了倾盆大雨,似是想藉此洗去这片土地沾染的血污。

陈泽看着沙洲上的尸横遍野、海面上遍佈的断肢残骸,闻着空气中瀰漫的血腥味,此刻自己竟无丝毫战胜的喜悦。心性仁慈的陈泽想起了前一天抢滩过程中,那些随着铁甲沉入海底的铁人弟兄们,不禁悲从中来。陈泽感觉有液体滑过脸庞,却已分不清是雨、是泪、还是血。

陈泽命令手下收拾战场,挖了一个大坑,将双方的阵亡将士都收埋其中,其中大多数是被陈泽所歼灭的三百名荷兰士兵。

三十九年后,北线尾岛战场建起了一座供奉镇海大元帅陈酉的大眾庙。有一种说法,认为这位陈酉就是当年北线尾岛一战歼灭三百荷兰军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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