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4 / 4)
了一片明朗的天空,手握这样的权势,有着大靖国最崇高的地位,太后所做的一切,在连公公眼里都是理所当然。
皇位都是太后给的,皇上是是听从也是应该,这是连公公窃以为,但他不会体会到云释天身为帝王的无奈与雄心壮志。他不懂,太后为何那般疼爱并肩王而对皇上却是冰冰冷冷,除了并肩王长得更像先皇,其他之处,他并不觉得并肩王值得太后给予这样的疼爱。
但他只是个公公,帝王的雄心他猜不到,太后的用心他也猜不透,他除了把这些想法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能做。
“连喜,你看,哀家画得先皇,是否传神?”
在连公公沉思之际,太后已经勾勒出了一张男子的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连公公心里暗道:画了这么多副画,太后的画工是越来越好了。
“太后,先皇他一直住在太后心里,怎能不传神,这一个眼神,奴才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先皇啊!”
“当年啊……”太后提着笔仔细端详着画上的脸,眼里流露着淡淡的情意。
“当年太后与先皇,那可是宫中的一段佳话啊……”这个时候,连公公说出了他一贯拍马屁的话。太后与先皇的情意,他这个一直伺候着太后的人最是清楚,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在先皇驾崩前一个月两人为何突然的陷入冷战,但太后对先皇的情意,却是不容置疑。
“当年……这微尘宫还不叫微尘宫叫慈景宫,哀家也还是豆蔻花年,先皇也还如皇上这般雄才大略,宫里的妃嫔美人也像现在这些妃嫔美人一般勾心斗角,哎
……不过是几载的光阴啊,为何哀家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连喜,你说哀家是不是老了?”
太后窝着毛笔的手轻轻颤抖着,脸上柔和的笑渐变凄凉,就是眼角保养得极淡的鱼尾纹,也仿佛突然深刻了许多,那是一段美好又不堪回首的经历,宫里的黑暗,她一个从美人之位慢慢爬上皇后之位到今日太后之位的女子最清楚,身为后宫的女子,永远不会拥有一份完整的爱,虽然先皇与她,是真的爱过,但这份爱在权力面前,是那么的无力苍白……
连公公惊讶的偷偷看了一眼太后,不解为何太后会说出这番话来,关于先皇的话太后曾与连公公说了无数遍,但今日的这些感慨,连公公却是第一次听,连公公心中虽惑,但口中的话已经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太后正值青葱,怎会老了,奴才看宫里的那些妃嫔美人,都没一个比得上太后,太后会觉得久,那是太后实在是太挂念先皇了。”
“连喜,你是不是觉得哀家与那些整日只知勾心斗角的女人一般,都是不择手段的女人?”
太后听了连喜的一番话,突然的就没了兴致,她搁下笔轻轻抖起了宽大的衣袖,露出了一双似白玉无暇的纤手。
太后平静的话听在连公公耳里,却是炸响了天雷,太后今日的反常已经是让他琢磨不透,这突然的询问,更是让他慌了神,他慌忙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口里诚惶诚恐的说着:“连喜不敢,连喜不敢……”
“起来吧,哀家也就是问问,看把你吓得。”太后拢袖出了书案,漫步缓缓走到了堂中。
“夜深了,那些总是惦记着别人好的人,也该出动了,连喜,哀家交代的事,你吩咐下去了没?”
“回太后,已经吩咐下去了。”太后虽然没再说什么,但连公公还是保持着警惕,生怕应错了一句。
“老了,熬不了夜了,想当年,哀家还亲手为先皇亲手缝制过一件衣裳呢,哎……”
今日太后的叹息声,似乎比平常多了许多,连公公服饰了太后这么多年,对她得喜好脾气已经掌握得很清楚了,流露哀愁总是叹息的太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可仔细想想,近日除了丁美人与寇昭容中毒昏迷与宫中起了流言,并未有其他大事,太后怎的就是怏怏不乐?
宫婢们已经进了寝宫去未太后铺被褥,连公公只说了一句太后歇息吧,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弓腰站在太后身后不再说话。
暂时的平静,是最难以忍受的折磨……
宫里,永远没有真正的平静,夜色撩人,明月已经被乌云笼罩,如鬼魅的身姿也悄悄的融入了夜色,潜入了一座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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