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 / 4)
挥兵城下,大靖国连连丢失疆土,而纳兰蔻,也就此中断了戎马生涯。
但这次,一切都会不同,纳兰蔻嘴角扯起,黑亮的眼睛习惯性的一眯,把大千世界的瑰丽凝成一线,尽收眼中。
“甚好。”
陈术见计谋被采纳,暗中瞥了几眼堂上端坐如鹰隼般锐利的纳兰蔻,深邃了然的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直到纳兰蔻回之一笑,他才满意的退回了席上。
“许松元。”纳兰蔻叫道。
右边席上出来一人,屈膝拱手道:“属下听令。”
“今晚带着你二营士兵与我一同袭敌。”
纳兰蔻话音一落,满堂皆惊,右席的谋士直呼不可,左席的军官更是全体出席跪倒堂中。
“将军乃三军之首,怎可冒此大险,不可不可。”
右席席头的一老者巍巍颤颤的走了出来,与其他军官谋士的劝告不同,他得话里掺杂着责怪纳兰蔻的轻率之意。
纳兰蔻定眼一看,正是父亲极为中意的谋士萧茗。他跟随父亲十余载,深得父亲信赖,此次父亲回京都,就当着自己的面让他好好看着自己,别让自己年少轻为犯错,所以现在他才能没有上下之分的在堂上责怪自己起来。
纳兰蔻脑中前世的经历闪现,那次也是他出言阻扰,自己讲了许久也不松口,这才耽误了突袭的最好时机。
“萧老此言差矣,与军同站,可鼓舞士气,怎生不可。”如鹰隼眯起的眼睛又眯紧了几分,纳兰蔻眼里的警告与危险之意十分明显。
高呼的军官谋士们眼中满是诧异,什么时候不善辩驳之才的将军说话条理如此清晰条条是道了?
这一惊,满堂静肃。
只有萧茗既喜且忧的道:“将军要为大局着想,深入险地,置三军于不顾,实乃行军大忌。”
萧茗是军中出了名的善辩之士,父亲曾经戏言他是一旦粘上就甩不掉的狗皮药膏来形容萧茗善辩而紧咬不放的秉性,使得他在三军中有了‘贴药膏的’的外号,自己前世更是被他烦的寝食难安避之不及。
进王府十多年,为了扳倒那些女子,为了不让自己再陷入嘴皮子的陷阱,为了取悦那个人,自己硬是苦学了辩才之道,她们笑我是悍妇,自己就把礼仪诗书学了个遍,她们笑我不懂雅致,自己就把琴艺练到引碟共舞的境界,纳兰蔻紧眯的眼睛缓缓睁开,戏谑的神色一闪而过,现在自己总算是有勇气,也想过过瘾撕一撕这狗皮药膏了。
纳兰蔻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拔出了腰中的佩剑,泛着寒意的剑锋直指堂下萧茗,众军官谋士见纳兰蔻拔剑,正要出言相劝,刚要出口的话却又被她一道比这剑光更锐利的眼神逼回了腹中。
“三军士兵,皆我大靖国子民,我与之一同前往,一示我仁义,二显我威名,萧老这是信不过我?”
一句反问,萧茗顿时哑口无言,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憋得通红。
他暗暗思肘,将军何时学会言词如此犀利了,还懂得对自己改当强则强,转念一想到恩主只有一女,今终于文武双全不再是年少莽撞之徒,恩主大业总算有了可继之人,将门虎女必将是一代佳话,一时之间,竟激动得老泪盈眶。
纳兰蔻对上这双混浊渐红的泪眼,心中一动,心想萧老是个薄脸皮,被自己这么一喝,肯定是脸上无光了,自己经历两世,对人的心态看得极准,萧老是父亲信赖之人,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就是想他教导看管自己,只是以前自己只乐于舞刀弄枪,不喜这弯弯绕绕的辨术,少不得受他责骂,当时自己还时常不解他得好意恶言顶撞,如今她两世为人,心态已经不是当年可比,对萧老的盼望也明了了,自然不会再与他见识。
当下又安慰道:“三更之时,萧老可备下美酒迎我军士兵归来。”
众军官谋士也是随声附和,劝起萧茗来。
萧茗没法子,只好苦着老脸道:“如此,便随了将军吧,只是此行危险,随行的士兵定要是三军中得精锐方可。”
见萧老自觉的顺着台阶而下,纳兰蔻说不出的得意,对上萧老的泪眼,又赶忙收敛低声咳了两声道:“这是当然,吴先锋官,这挑选精锐之事,便交付与你,落日之前,定要完成。”
“是,属下遵命。”跪在堂中的一名军官应声起立,转身跑步出了大堂。
看着吴先锋官出了大堂,萧茗才放心的回席,他能在这满堂的谋士中位居席头,除了大将军的看重,自己的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与审时度势也是重要原因,纳兰蔻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自然也不会再做纠缠。
烈日酷暑,操练场士兵的喊声也显得无力,马厩里马儿正此起彼伏的打着响鼻不满马厩里的闷热,纳兰蔻一身盔甲的坐在杨柳下,看着木栏里躁动的战马。
收回眼光,纳兰蔻看着正在替她洗战马的贴身丫鬟青儿。青儿自小跟着自己,更是一同来了这军中,服侍自己的起居,别看她是连两桶水都提不起的弱弱女子,那一双手之下,已经不止葬送了多少男儿魂。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这是父亲为了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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