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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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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笑道:“李兄可真够谨慎,三十文能有多少,一把就输光了?也罢,就借你三十文好了。”当下写好字据,借出银两。

李申筹得赌资,继续赌博。整个下午下来,输了又借,借了又输,欠下三千文铜板,无力偿还,满心抑郁,怅然回家。

恶少催逼得紧,翻脸不认人,日日上门讨钱,强行抓走妻子,说是用她抵债,如此这般,强占了娇妻,日夜淫辱。

李申不服,上门申诉。恶少指使家丁,将他捆绑,强行拖拽,针刺鞭打,百般欺压,正欲逼他签下“无悔书”,自愿将妻子奉送,恰好崔猛自此路过,一一瞧在眼里。

崔猛(二)

却说李申受欺,崔猛亲眼目睹。众家丁如此残暴,激发了英雄肝胆,气涌如山,鞭马上前,正欲解救。母亲怕他惹祸,赶紧制止,隔帘说道:“住手!老毛病又犯了?”

崔猛不得已,恨恨而罢。奔丧归来,不语不食,妻子跟他说话,也不搭理。这一晚和衣上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忽然间一跃而起,出门离去,良久方归。

次日早起,仆人来报:昨晚发生命案,恶少一家老小,悉数被杀,剖腹挖心,肠流满地。李申妻子连带倒霉,亦遭击毙,裸尸床下,可怜一缕香魂,灰飞烟灭。

崔母闻言叹息:“红颜薄命。小娘子命苦,先遭恶少淫辱,又被歹人杀害,可惜,可惜。”

崔猛怒气填膺,叫道:“这等水性女子,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可惜?如果真是三贞九烈,当初受辱时,就该自刎,既保清白,又全名节!”

崔母闻言,不再言语,内心却不免怀疑:我儿如此激动,莫非他竟是元凶?

※※※

恶少被杀,县令立案调查,私下揣测:恶少与李申有夺妻之恨,他妻子被人侮辱,自己戴了绿帽,自然生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杀恶少,再杀发妻,是了,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当即发下文书:即刻捉拿李申归案。一番拷打,拒不认罪。县令本是狠人,心肠刚硬,兼又愚蠢自大,既已认定李申行凶,一条道走到黑,日日折磨,总之是不折手段,非要他认罪不可。

李申惨受酷刑,皮开肉绽,腿骨外露,实在难熬。

迫不得已,屈打成招。县令命他画押,当场结案:李申杀人行凶,按律当斩,暂且收监,等候朝廷复核。

崔猛闻讯,内心忐忑,寝食难安。不久后老母病重,撒手人寰。崔猛办完丧事,跟妻子说:“杀恶少者,我也。前因老母在世,不敢泄露。如今大事已了,岂能自己犯罪,连累旁人遭殃?我这就去自首,一命换一命。”妻子百般挽留,崔猛不听,绝尘而去,至县衙击鼓,叫道:“杀人者在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县令升堂问案,左右为难,找来李申,问道:“你二人到底谁是凶手?”

李申道:“是我。”

崔猛叫道:“不对,是我。”彼此争执,抢着认罪。

李申并未杀人,何以甘愿认罪?

原来李申为人义气,颇具血性。当初妻子被抓,已与恶少结下深仇,只是人小力弱,无法报复。崔猛挺身而出,手刃歹徒,好生感激。一入公堂,便已下定决心:所有罪名,自己一力承担,无论如何,决不能让恩公入狱。

县令大怒,斥道:“混账!公堂之上,岂同儿戏?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李申,我来问你,你说自己是凶手,那么作案之时,用的是哪类凶器?”

李申不假思索,随口道:“用的是菜刀。”

崔猛摇头道:“不对,凶器是牛耳尖刀,我自己随身携带,不会记错。”

县令一愣,寻思:“不错,确实是牛耳尖刀。”心中明了,提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来啊,将崔猛收押下狱,等候处理。至于李申,信口扯谎,欺瞒本官,重责二十大板,放他回家。”

案情就此了结。

不久后,刑部赵侍郎莅临县衙,翻阅卷宗,见死囚名单上录有崔猛名字,吃了一惊,当即屏退左右,独自接见崔猛。原来赵侍郎不是别人,正是僧哥。兄弟见面,悲喜交加。

僧哥问道:“哥哥所犯何罪,受此重罚?”崔猛一一说了。

僧哥沉吟道:“事已至此,我不能眼看着哥哥送命,容我打点关节,设法疏通。”仍将崔猛收监,嘱咐狱卒:好生善待,不可用刑。

数日后,刑部文书下达:崔猛误伤人命,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网开一面,充军云南,无须处斩。

于是乎,崔猛发配南疆,改服劳役。尔后赦免无罪,放归故里。那自是僧哥出力,左右斡旋之故。

崔猛(三)

自云南归来,崔猛收敛性情,力改前非,每视臂上刺痕,怆然流泪。李申为求报恩,常随左右,不肯离去。崔猛赠予银两,一概不受,独爱技击之术,常向崔猛请教,悉心钻研,积有数月,身手敏捷,各类兵器,无一不精。

崔猛厚加笼络,替他购田娶妻,引为知己。

城中有监生姓王,家境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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