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 第47节(3 / 4)
抬头(宗伯矮),宗伯的表情就像有谁拿钵大的拳头正冲他脸上来了那么一拳一样:“你?!!!”
温和慈爱的声音,陡然吊得十分尖细,宗伯嘴巴里快能塞进一只鹅蛋了。他认出了偃槐,并且惊疑地问风昊:“他是偃槐?!怎么可能?!一个奴隶!”
仿佛一只球被人用力在地上拍了几下,宗伯跳了好几跳。他认得这个……讨厌的家伙!
偃槐冷着一张脸,眼睑微垂,冷漠地看着比自己矮不少的纨绔在那儿直跳。偃槐不觉得自己出身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他本是奴隶,在年幼的时候,辗转到了风昊与宗伯师父的家中——依旧是奴隶。
人长得好看一点,运气总不会太差。因为长得不错,即使做奴隶,在他很小的时候,同龄人里、同样因为肮脏污浊的环境生病,他会优先得到救治,虽然这救治也不怎么精细。因为生得好看,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得到体面一些的差使,而不是没埋没在暗无天日的矿洞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就这样,他偶然被风昊的老师看到,漂亮的小脸,褴褛的衣衫,令风昊的老师动了恻隐之心,不过随口一句,便将他要了过来,做了伏侍自己的童子。幼崽只要不那么熊,总是讨人喜欢的,要幼崽做的事也不会多。偃槐天生聪慧,跟在风昊的老师身边,只旁听他教导弟子,也能得到许多的教诲。
论起来,他可比风昊等人投师的时候早许多。
在老师的诸子弟子里,风昊最讨人嫌,又最不讨人嫌。风昊看人,只管顺不顺眼。顺眼里,哪怕是奴隶,他也能凑上来。看不顺眼里,贵公子也只能得到他的白眼。
宗伯就是那个得白眼的,而偃槐,就是那个被凑上去的。
区区一个奴隶,只靠旁听一点,学识居然很不坏。他居然还越长越英俊!这怎么能令除了学习别无旁务,却总是比不上同窗的宗伯服气?尤其宗伯年轻的时候,肉球体型已初具规模,他还矮。宗伯求学期间,没少折腾偃槐。嘲笑是常有的,动手鞭鞑的时候也不少——这个要瞒着老师做点掩饰,毕竟是老师的奴隶。
偃槐不是个会告状的人,风昊则是个“活泼”已极的家伙。风昊瞧不上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类,无论贫富贵贱,人在他的眼里,身份是最不重要的。看到宗伯折磨偃槐,出来拦的总是他。
宗伯有点他,倒也有点服他……的拳头。
好不容易,宗伯求学结束,这才结束了这一段奇怪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呀,孽缘总是没完没了,现在偃槐又来了!
球体继续在地上蹦:“你是偃槐?你改了名字?还有姓氏了?”真是反了天了!奴隶哪里来的姓氏?哪里来的有意义的名字呀?嗯?!偃槐因为长得好看,得到不少优待,却不包括姓氏,他本来的姓氏早就丢得不见了。风昊的老师给他取过一个名字,就叫做羽。因为初见他的那一天,巧了,一只鸟从头上飞过,没掉鸟屎,掉了根羽毛下来。
风昊的老师觉得有趣,便给了偃槐这个名字。至于姓,那是没有的。
后来,风昊的老师死了,宗伯得到消息再想去吊唁的时候,丧事都办完了,奴隶们也不知所终了。宗伯颇为遗憾、颇为遗憾。
现在见到偃槐,他忽然觉得,这奴隶就算一辈子不见、死在外面,他也一点也不遗憾!
偃槐冷静地拨开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正是偃某。”
宗伯倒抽一口凉气:“你凭什么?!”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凭什么从奴隶做了名师?一个奴隶,凭什么可以成为名师?凭什么学识惊人?凭什么还没见面就被王器重?凭什么……还这么精神?这么帅?!
宗伯有太多的凭什么要问,偃槐却不想回答他,他烦透了这个肉球,反问道:“申王不愿见某?那便罢了。”
风昊不乐意了:“这个球是什么东西呀?申王是个肉球吗?”
宗伯……宗伯怕他,不敢对他怎么样,一张因为胖而没有皱纹的脸涨红了。不敢与风昊对视,宗伯一双眼睛四下看,一看昔日总是被他借口折磨的偃槐居然一脸高冷地抄手旁观,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跳起来便要打偃槐。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等偃槐动手,风昊不开心了,抬脚便将这肉球踹得滚了三滚:“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一面说,一面开始卷袖子,伸手一捞,将肉球捞了过来,“说,申王让你干嘛来了?”
“迎、迎、迎名师。”
“申王讲求身份吗?嗯?撒谎试试,你那小绿豆眼儿一转,我就知道你要撒谎!”一代名师风先生,在宗伯面前就是个大大的匪类。
能被称为风师,且收八个学生就能教出八朵奇葩,风昊自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浅薄易怒不通人情。宗伯开口但有迟疑撒谎,便吃他兜头一巴掌,他下手又歹毒,怎么疼怎么弄,揍得还不留痕迹。
不消片刻,就从宗伯那里将底儿都掏了出来,也知道申王确实是一个不很计较出身,而是在意能力的人。风昊满意了,对偃槐道:“好啦,师兄,咱们去龙首城。”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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