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 第193节(1 / 5)
地上被打晕的一团哼唧了两声,蠕动了两下,竟似要爬起。街坊们顿时惊的魂飞魄散,老王眼疾手快的捡起把不知谁扔在地上的菜刀对着那人的脖子砍去。那人嗷的惨叫未完,已是被砍了半拉脖子断了气。尸体在地上扭曲着,嘴张的极大,眼睛鼓的突出,头以一种奇异的姿态与身体形成夹角,血潺潺的流着,浸到了庭芜的绣花鞋底。庭芜全身发软的往后退,老王看了她一眼,抄着起了卷的菜刀往地上的三四个汉子身上补刀。
确认了入侵的贼子死透了,老王才直起身子,粗着嗓子对庭芜道:“叶姑娘回去吧,叫你娘给用艾条你灸灸收收惊。多谢你的药。”
庭芜根本站不住,依着墙壁不住的打抖。老王不满的看着庭树道:“还不把你妹子背回去!”再一瞧,庭树的脸色与庭芜一般难看,呸了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
几个仆妇奓着胆子过来拉庭树兄妹,庭树才缓过神,往后退入自家。才到屋内坐下,刘家娘子绝望的哭喊再次灌入耳膜。庭芜知道,这是刘二哥没了。眼泪跟着唰的流下,因为后怕。歹人竟到了他们家门口!若非街坊机警,死的便是她全家。刘家娘子的哭声刺激着庭芜,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就这么死掉了……死掉了……
天终于露出了鱼肚白,可京中的斗争没有结束。五城兵马指挥司与禁军合作打着巷战,从未有如此英勇过,因为各家长官守在巷口,后退者死!福王府的亲卫则推着大木桶不住的运水扑火,权贵府邸烧的不成样子,福王一家被亲卫拥簇着立在池塘中央的水榭里,因为外头乱成一锅粥,他出不去。为了避免被烧死,只得窝在离水最近之处。漫天的烟雾熏的人睁不开眼。严春文与后院一群女眷孩子哭的眼泪都干了,此刻皆肿着眼,全身乏力的彼此依靠着,往日的争风吃醋都不见了踪影。
福王单手抱着李初晖,沉着不语。各方消息汇总,城门没有遇袭。换言之,邪教已渗入京城,今夜的攻击全由城内发起。可怖的是他们不但有刀枪,还有组织。宫里若不是有改良的火枪密集的砸向攻城的队伍,后果不堪设想。各大王府则是被裹着火油的箭矢点着,不知多少王孙贵胄带着家眷在狭窄的巷子里逃窜。福王因喜好机关,府里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尤其是有个看着耍的大水车,福王府着火的时候,庭瑶紧急指挥人砍了竹子,引了水车里源源不断的水去灭火。水管与水桶双管齐下,才将将控制了火情。接着又架着梯子救左邻右舍。
来自大同的亲卫就有斥候,四处打探了一圈回来,发觉叛军人并不多,火灾倒比叛军可怕。福王当机立断分了三百人出去协助救火,又使刘达往左近的王府抽调壮丁巡视各个路口。
宁王跟勤王在家差点吓的尿裤子,不是刘达以下犯上扔去了池塘边,竟是腿软的动弹不得。刘达气的七窍生烟,特娘的再也不偷偷骂福王不如个娘们了,这娘的是皇帝的种不好!
人仰马翻到天亮,福王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一声巨响,大地颤动!福王惊恐的看天,地震!?
站在高塔上的亲卫连滚带爬的跳下来,撕心裂肺的喊:“殿下!城门塌了!!!”
汪汪汪
福王脑子嗡的一下:“你再说一遍?”
哨兵哭丧着脸道:“城门塌了一角,我在上头瞧见了。”
李初晖从父亲怀里探出头来,一夜睡的不好,她有些难受,揉着眼睛道:“父王?”
福王嘴里发苦,他们这是中计了!叛军八成是先遣人在内城厮杀,待朝廷打起了巷战,他们便在外头拆墙。只消破了城门,大军就可杀入。京城储备极端情况下可撑半年,然皇城却只能撑个把月。果真是家贼难防!若是蒙古打了来,城门定是死守。叛军化作百姓,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作乱,防不胜防。昨晚的叛军装备了武器,方才的巨响表明他们有大炮,朝廷必有内鬼。武备司绝不干净!福王瞪着眼问庭瑶:“武备司郎中是哪个?”
庭瑶沉着脸道:“太子的人。”
当着女儿,福王把脏话吞回了肚子里,还是忍不住骂道:“见天的只知道争权夺利,自己的人却是不管管!海运弄的一团糟,眼皮子底下的人尽作妖!要他何用!”又骂五城兵马指挥司,“一群废物!里头打起来燎瞎了他们的眼是怎地!?虽是夜里,拆起了城墙还不知道!城中内乱,人可化作百姓混进来,武器呢?也查不出来么?”
庭瑶冷笑:“守城的兵丁不是见钱眼开收了好处便放过,便是与叛军狼狈为奸!堂堂天子脚下,首善之都,一晚上就被拆了城墙。将来史书敢写,只怕后人都不敢信!”庭瑶也气的够呛,恨不能掐死了那些满脑肥肠的货色!朝廷腐朽,外流些枪支实属正常,休说福王还未登基,便是此刻当了皇帝也不是朝夕能治。没有年功夫,且清理不了蛀虫。可连大炮都丢了,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吧?深吸一口气,对着方才那哨兵道:“你再上去,瞧瞧情况,能否知道城墙毁的如何,谁在领兵?可否守的住?”
哨兵沿着水榭的桥梁飞奔,抓着瞭望台的架子如同灵猴般窜了上去。就在此时,刘达急急来报:“战马与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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