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 第168节(3 / 5)
子不能跟福王好好谈吗?福王就住在京郊,又不是很远。袁阁老你可以去拜见的呀!圣上更是可以问询的。明明一桩好事,干嘛像做坏事一般,好似见不得人?
福王不熊还好,熊起来可真是一般人招架不住。严鸿信立刻率领清流不住的放嘲讽,袁阁老百口莫辩。他的确是怕得罪福王才低调行事,圣上与太子常规利益交换手段,谁也没想到福王不按套路出牌!他还说的光明磊落,倒衬的自己小人之心。一朝首辅,被熊孩子奚落的哑口无言。幸而朝堂都知道,福王就是发个脾气,给阁老与亲爹添个堵,没人当真,袁阁老更是知道,福王手下留情了,没从离间天家父子做切入点,不然他再无辜,也该滚了。袁阁老惊出一身冷汗,福王真不好惹!
然而事情还没完,福王大骂袁阁老后,再次上书。这一次就正式了许多。文盲福王写不来骈四俪六的折子,但表述清楚还是可以的。比书还厚的一叠纸,因偷懒用的是铜管笔,横七竖八的字讲述了港口建立的全部细节。譬如如何选址、何处可做港口、为何能做港口,历史上有哪些大港口。接驳的河流状况如何调查?港口建设的注意事项等等等等。末了还道:“儿臣仅搭建过东湖,其余地方情况未知,请朝廷细致勘察,不可一概而论。所涉大量工程与计算,若有能用儿臣之处,儿臣莫敢不从。港口非儿臣亲营,已着人送信与徐景昌,叫他写更为详细的条陈以呈圣上。臣惟愿万国归心、四海升平!”
好个光明磊落!朝臣拍案叫绝!发脾气是因为袁阁老拿他当小人,污蔑其人品,皇子傲气,自是要炸的。但炸过之后,该做的事一件没落。那么厚一叠纸,没有挑灯夜战五六日的功夫,决计出不来。轻重缓急掌握的恰到好处,让人刮目相看。
圣上看的更远,目光一凝,攥着条陈的手不住的收紧。福王有治世之才!不是港口建设,而是眼光。他竟胡搅蛮缠中下了先手,他竟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东湖封给了庭芳,但还是那句话,朝廷能封,便能夺。纵观史料,海运之利,若设关卡,港口比运输本身还要赚。朝廷规模一起,庭芳坐在东湖就可日进万金。规模越大,她赚的越多。最先建设的港口,最大的港口,便是最盈利之所。逐渐的,那对夫妻能富可敌国。现在未必有人看的出来,但将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故,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说他是否能容,太子首先就不能容。最好的方式便是稀释。沿海一排港口,东湖就不起眼了。皇家有那么多港口,还好意思夺东湖郡主的么?郡主之子所承袭的爵位,远比不上郡王。到时候轻巧招回京中,皆大欢喜。朝廷利益有了,自己利益有了;朝廷面子有了,自己的面子亦有了!顺道还把看不顺眼的人收拾的干净利落,一石三鸟!从头捋了一遍,圣上不得不承认,漂亮!
圣上混浊的眼里,充满了犹豫。福王是长大了么?蜕去了稚气的福王,皇后亲手养大的福王,会像先太子么?他的伴读徐景昌,在建设港口上有十足的经验,叶庭芳在工程上的能力更不容置疑。他的小朋友们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而太子呢?连幕僚都没有的福王,单打独斗就能轻而易举的逼的太子无棋可下。圣上的余光扫过李兴怀,这个孩子,还可以。他与福王哪个更好?而福王,会有野心吗?
汪汪汪
京城风云瞬息万变。庭芳接到信时,为时已晚。东湖召开紧急会议,以应对朝廷之举。
任邵英皱眉道:“朝廷掺和进来,咱们的军火米粮就不好动了。”按说朝廷想夺海运,也不能一家吃尽了。地大物博的华夏,残羹冷饭足以养肥一个亲王一个郡主。但他们尴尬的恰恰不是想赚钱。
钱良功道:“圣上初接触海运,会用咱们的人。故暂时还可做手脚,但此计不能长远。随着朝廷渗入,察觉了军火米粮的蛛丝马迹,哪怕信咱们的忠心,也要夺了去。国本不可轻忽。”
任邵英道:“运河在门阀手中,我们丢了海运,军营里的所产就只够他们自己吃。咱们还要招兵买马,岂能坐吃山空?”
杨志初道:“不若去华北圈地?蝗灾过后,圈地是极容易的。京中权贵多,咱们也不怕。不要顶好的,偏远些的,圣上还真能计较不成?”
庭芳道:“圈地不可,殿下才上书禁绝土地买卖,我们不能落殿下的脸面。别忘了,殿下的目的。他不能犯错。再则,华北邪教横行,咱们去了还得先打一架,动静太大。我们要做的,是广积粮缓称王。白娘子教那样嚣张,证明朝廷连华北都控制不住。南边儿再来一次大灾,立刻失去华南。所以圣上才不顾脸面的抢海运。没有足够多的钱,就没办法收买人心。东湖的驻军咱们能控制,别处的驻军别人亦能控制。”
庭芳深吸一口气,“白娘子教威胁京畿,便要调兵镇压。从来镇压是把双刃剑,与邪教厮杀后,该将领的名望与实力大涨。若白娘子教更厉害点儿,打个十年八年,天下必成割据之势。这点,圣上不可能想不到。”庭芳坚决支持土地国有,所以她不能去圈地。因为只要她动了,下头的人就会认定圈地是对的,将来再想改,就是撬自己的基石。哪怕是权宜之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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