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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第102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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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昌道:“不大清楚。人数不多,没上官道,在边上走着。”说着心中疑惑,怎地这个地界上有流民?水灾不曾闹过来,又是秋收的时候,不在田里干活么?唐池瀚亦发现了异状,策马往前飞奔了十数里,捡了个看着精神头还不错的人问明了状况,又飞奔回来。面色凝重的道:“是灾民。”

庭芳不确定的问:“蝗灾?”

唐池瀚摇头,先不回答庭芳的问题,而是派出斥候往前打探消息。而后才对庭芳道:“被蒙古人洗劫了。”

徐景昌咬牙道:“没了长城做屏障,蒙古人固然未必能入城,打劫粮食却是如入无人之境!那样大的豁口,早该修好了!”

唐池瀚嗤笑:“蒙古人叩边,跟京里的官老爷有什么关系?横竖他们不少吃穿,只怕朝上吵架都比长城要紧些。得亏了现蒙古也不中用,要是早些年,呵呵……”余下太大逆不道的话,就不必说了。

庭芳简直无力。她算知道圣上为什么忽然抽风了,根本不是突然,而是一直以来都没拎清过吧?只不过年轻时还稍微知道克制,病了几场后全凭着性子来,才看起来是突然变了。流民是一个国家的大忌,东边儿水灾,西边儿兵灾,真想农民起义了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斥候飞奔来报:“前面不是普通灾民!他们有兵器!!我们在射程内了!”

唐池瀚立刻示意车队停下。火速命令道:“列队!”

平儿惊恐道:“要打仗么?”

突然几只箭羽飞过来,被前面的亲兵挥刀打下。庭芳呆了!真农民起义了?

唐池瀚沉声道:“流寇不足为惧!冲过去!”

庭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景昌单手捞入怀中,腰被他的左手死死扣住,整个人被固定在他胸前。只见徐景昌单手控弦,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马匹就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百多匹马扬起一地灰尘,庭芳被袭击的几乎难以呼吸。耳边是平儿的尖叫和马蹄踩出来的巨响。偶尔几根箭矢从边上飞过,耳边徐景昌的一声闷哼,庭芳想问,却是颠的发不出声音来。

忽然,徐景昌俯下身子,几乎把庭芳压在马背上,喝道:“闭眼!”

庭芳本能的闭上眼。登时一股血腥味窜入鼻腔,那么的明显。没了视觉,其它的感觉似乎更加敏锐。马匹颠簸的感觉,好似踩在软地,而非黄土。软地!?庭芳猛的睁开眼,却只能看见眼前马的鬃毛。接二连三的惨叫回荡在耳边,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庭芳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冷。徐景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四妹妹,别怕!”

喵喵喵

一口气冲出了好几十里,流寇早就被甩的不见踪影。庭芳依旧抓着徐景昌横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撒手,原来策马狂奔是这种感觉,大口喘着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徐景昌跳下马,把庭芳抱下来。庭芳站都站不住,忍吐忍的全身发抖。骑在马上都这么销魂了,在车里的更加。平儿有安儿护着,情况跟庭芳差不多,扶着车轮呕吐而已。叶俊文主仆三个,都是不大中用的,哪怕马车内壁贴了棉絮,也一个个撞的鼻青脸肿。

唐池瀚问庭芳:“还能撑住吗?”福王有过交代,此行中,最要紧就是庭芳。她技能最好,却是体能最弱。须得就着她来。

庭芳暂时说不出话,人却稍微冷静了点。用手指着徐景昌的右边胳膊,上头一条血淋淋的印记,想是刚才被箭矢擦到了。作为一个长期被揍的少年,徐景昌的疼痛的耐受力还可以,并没当回事,只追问庭芳:“吓着了?”

庭芳好半晌才缓过气来,道:“我们方才,从人身上踩过去了?”

徐景昌顿了一下,终是没说话。

唐池瀚道:“遇见流寇,顶好是用骑兵冲过去。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冲过去便没事了。胶着着双方死的人都多。姑娘要能走,我们就赶紧走。路上如此不太平,加紧赶路,趁早到大同。今天我们跑足一日,待天黑了寻个驿站住下,明日抵达大同。”

庭芳道:“您是行家,您安排。”

唐池瀚点点头:“少不得姑娘受委屈了。今日却是早晨磨蹭了些,耽误了半天。下半晌要跑马,车上太颠了,姑娘骑马能跑起来吗?”

庭芳认命的爬上徐景昌的马,徐景昌跟着上马。她还是小孩子,只到徐景昌的胸口,倒是不耽误事儿。徐景昌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绳子来把庭芳跟自己绑在一起:“省的你掉下去。单手还是不好持缰。”

庭芳还来不及拿徐景昌的颜值自我安慰,徐景昌就驾着马跑起来了。庭芳又被颠的两眼冒金星,她能适应小跑的节奏,但是不能适应狂奔。脑子里乱成一团,越难受负面情绪就越大。不由想起刚才的血腥味与惨叫声。将来,少不得有跟蒙古短兵相接的时候。她肯定是不用上战场的,但是血肉横飞总是难免。庭芳不大愿意去想那些太血腥的事,却也只能强迫自己适应。

现在的处境,真的是没法子了。圣上说要赵总兵城在人在,换句话说,就是不允许他回京。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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