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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第38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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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人欺你?”

陈氏为难的道:“太外露了也不好。”

杨安琴不是头一天认识的陈氏,自是知之甚深,若能叫她说几句便能改了性子,也不至于被小妾拿捏住了。索性道:“罢了罢了,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再指望不上你。我晚间回老太太,就以我的名义,邀你们妯娌三个去看花,倒看谁好意思胡乱跟着!”

“嫂嫂……”

杨安琴摆摆手:“你呀你,算了,我不说了。咱们到底住一晚还是两晚?依我说多住几日,然你们家规矩严,单咱们几个倒是不妨,孩子们的功课却不能耽误。”

陈氏眼睛一亮:“正好有由头不带他们!庭瑶和庭芳都是可以跟着我们多住几日的。”

杨安琴忍不住翻个白眼:“出息呢?”话虽如此说,倒还真是个好法子。庭瑶早不大去学堂了,自然不怕耽误功课,而庭芳则是告了假。余者皆要上学,做嫡母的要孩子上进,谁还能说什么?至于陈谦陈恭,叶家的规矩还框不到陈家头上,上不上学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议定之后,陈氏便发了消息出去。不出意外的,孙姨娘与周姨娘都变了脸色,什么不欲耽误孩子们的功课?分明是不待见她们的孩子。然而两个失了宠的姨娘,除了背地里咬牙切齿的骂几句别无他法。唯有庭芜,静静的在屋里坐了一刻钟,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庶出啊……”用手拨弄着笔架上悬挂着的羊毫,看着笔杆摇摇晃晃,低声苦笑,“四姐姐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把她当亲娘的呢?是因为没有娘么?”

喵喵喵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车行碌碌至城外,庭芳掀开帘子就笑念了一首韩愈的《晚春》。

与庭芳同车的陈氏接着念道:“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庭瑶扑哧笑道:“可是应了景了。”

庭芳翻了个白眼:“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教明月送将来。”

陈氏抚掌笑道:“好了好了,咱们是去看花儿的,可不是去赛诗会的。你们姐妹要斗诗,回去了邀上家里的姊妹们开上一社再斗吧。”

庭瑶道:“我们才几个人,可斗不起来。只有那聚族而居的人家才凑的齐人数。不然咱们大的大小的小,有的连《声韵启蒙》还没背完呢,可做不得诗。”

庭芳少有出城,此刻才发现黄泥路上有两道深深的沟,心下纳罕,把陈氏和庭瑶的话题丢开,探头前后望了望,只见所有的马车都行使在沟里,好像轨道一般。顿时明白了南辕北辙的含义。以往她还天真的想,车的痕迹怎么能看出南北?不都是两条印记么?现在可算看明白了,合着古代的马路不是双车道,而是双轨道啊!那所有的车轴距都必须一样咯?于是她又探头出去目测了一下,还真是!好神奇。

正是春游好时节,路上行人颇多,却都只能排着队像火车一样头尾相接规规矩矩的走。马车的颜色还有讲究,皇帝用明黄,亲王与三品以上官员用红色,余者便是杂色,老百姓只能用棉麻。叶陈两家家主皆是高官,可用红色。远远望去好似一辆见不到头的彩色火车,别有风味。

出门在外为了避免麻烦,在不逾制的前提下,都是能多显摆就多显摆。低调是好事,但低调到被路人甲挑衅可就是笑话了。因此庭芳乘坐的马车不单用了鲜艳的大红,还装饰了许多宝石结成的穗子,再挂上叶府的标记,务必一公里开外闲杂人等就能有序避让。大家都守着规矩才更方便。

庭芳看了一阵窗外,把稀奇的事儿研究透了就没意思了,田园美景只存在诗里,现实很无聊。比庭芳更无聊的是杨安琴,因陈谦重学业,没兴趣跟随母亲弟弟外出郊游,只有陈恭跟着。陈恭上了马车后只管摆弄手中的玩具,对杨安琴的话爱答不理的,闹的杨安琴只能在车里发呆。

从京城到天竺寺日常要走两个时辰,人多时便要走三个时辰。所以古人走亲访友都要住上几晚,不然都不够路上的时间耗的。陈氏与杨安琴自然也按习惯先打发男仆骑马预定了房间,打扫干净铺上铺盖承设,二人才带着孩子慢悠悠的出发。孩子也只带了庭瑶庭芳与陈恭。原想邀请越氏与秦氏,哪知她们一个不想耽误孩子的学业,另一个在家等着姐姐上门,皆不肯出来。虽然只有姑嫂两个少了些热闹,倒也多了分自在。走了好一阵,姑嫂两个都闷了,杨安琴打发陈恭与陈氏换了车,两个妇人说家长里短,三个孩子说学堂趣事,更加相得益彰,聊解路途之乏味。

陈氏等人找到了合适的消遣,东院里的其它人也活泛开来。她前脚出门,大房后脚就炸了营。孙姨娘在堂屋里不住的与夏波光抱怨:“说什么视同己出,到底只疼自己养的!哥儿们要上学便罢了,如今各个庙里不知住了多少达官贵人,她庭瑶一个人吃不下,便又带着庭芳去!生怕咱们抢了一点儿风头。难道庭兰嫁的好,不是她脸上的光辉?防我们跟防贼似的,也是嫡母!”

夏波光是新来的,人坐在厅里听孙姨娘说话,神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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