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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少操心。说完顿了顿,忽而道:就快过年了,锦瑶你说,如果我这时发兵攻下漳合,再将捷报送回长安,陛下会不会很高兴?
漳合是北州以西的一座城池,归属于西面的乌羟小国。之前有北蛮阻碍,两国本不相邻,后来北蛮败走,双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牧锦瑶不太明白,闻斐好端端的练着兵,怎么忽然就想打仗?不说此时外间正是冰天雪地,也不说贸然对别国用兵事关重大,就只说皇帝没有命令,她身为将帅却轻用其兵,消息传回长安该引起怎样的风波与猜忌她可知道,闻斐来北州其实是避祸的,她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呢!
当然,相处年余,牧锦瑶也知道闻斐骨子里的倔强,明白一本正经的劝说是没有用的。于是她思忖片刻,说道:乌羟虽小,但自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廷未有战事安排,也没有分拨粮草,你贸然开战哪儿来的军粮?
闻斐听罢却不怎么放在心上,随意笑道:这有什么关系?骑兵出战,不要粮草也行。
骑兵以战养战的打法古来有之,别说闻斐了,就是从前的小将军也深谙此道。当年她率军七日横穿成片草原,难道还能带上粮车辎重不成?那时小将军下令轻装上阵,每人不过带上三日口粮,之后吃用便全是从草原上抢来的,也让她打了胜仗。
牧锦瑶读过些兵书,但却没有亲自上阵过,因此在打仗这事上显然不如闻斐有发言权。她说粮草不成问题,她也无法反驳,只好又道:可外面还在下雪
闻斐便更不放在心上了,她指尖轻扣案几:下雪士卒们也要操练,那将人拉出去,去漳合操练也没什么不同。顿了顿又道:北蛮已退至兀岩山以西,十年内难有底气回来,陛下却令我继续在此练兵,显然是有西进之意。而西边除了北蛮残余,便都是小国,实力如何暂且不知,不过听说西面的气候很差。趁此机会,正好历练一番,也让将士们试试锋芒。
牧锦瑶看着她越来越明亮的眼神,便知道劝不动她了,可她实在不明白闻斐的突发奇想是为何?回想一番,仿佛话题之初还是闻斐近来心不在焉,难不成她一直就在琢磨这事儿?
不知为何,牧锦瑶觉得有点不像,不过她聪明的没有继续追问。沉默片刻后,她轻蹙着眉问道:那你可有把握?
闻斐便有些得意的笑了,与牧锦瑶分享她得知的情报:这有什么没把握的?锦瑶莫不是以为那漳合城也如中原城池一般城高墙坚?她说着摇摇头:那漳合的城墙才不到两人高,随便搭个梯|子就能爬进去,没有梯|子站在马背上也能翻进去!
就这样的城池,闻斐很难想象之前北蛮为什么没有占了去,反而任由这样一个小国存在。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利益关系吧,不过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话说到这里,不需要牧锦瑶再说什么,闻斐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于是不等牧锦瑶再开口,闻斐便已倏然起身,然后拿起披风大步离开了。而后她果然整兵,以操练的名义将五万兵马带离了北州,每人只带着为数不多的干粮马草。
对于闻斐风风火火的行动,牧锦瑶自然无力阻止,不过眼看着闻斐这般肆意妄为,她心中也是不安的。思前想后别无他法,牧锦瑶也只能书信一封送回长安,希望祁太尉能早做准备最好能去陛下那里报备一声,再怎样也不能让闻斐打了胜仗,却受人攻讦。
然而长安路远,再加上冬日行路艰难,等这封信周周转转送到祁太尉手上时,年都已经过了。而就在过年的前一天,北疆的加急战报已经送到了皇帝手里。
彼时皇帝正在长秋宫里考较太子功课,祁皇后在旁看着父子二人问答,一家人其乐融融。皇帝突然接到战报还吓了一跳,以为北疆出了什么变故。
等翻开一看却忍不住大笑出声,而后一把将小太子抱了起来,拿着战报冲他笑道:皇儿有个好表兄,今岁这年礼,可真让朕喜欢。说完又扭头对祁皇后道:阿斐又打胜仗了。年前她趁着下雪出去练兵,顺道就把漳合拿下了。此战损失兵马不到百人,是精兵了!
比起漳合,皇帝显然更高兴于闻斐练兵有成,日渐成熟的帝王眼中满满都是野心。
而祁皇后听到这话,显然也很高兴外甥再次立功,想了想却屈膝向着皇帝跪倒:阿斐实在胆大,没有军令也敢出兵,还请陛下恕她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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