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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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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与为敌,此城只宜保守。”安祖道:“杨义臣不退,吾辈总属国逼,奈何”建德道:“我有一计:须得一人,多带金珠,速往京中,贿嘱权奸,要他调去义臣。隋将除了义臣,其他复何惧哉!”安祖道:“恁般说,弟速去走道;倘一时间不能调去奈何?”建德道:‘咋也。主上信任奸邪,未有佞臣在内,而忠臣能立功于外者。”于是建德收拾了许多金珠宝玩,付与安祖。安祖叫一个劲卒,负了包裹,与建德别了,连夜起身,晓行夜宿。

一日走到梁郡白酒村地方,日已西斜,恐怕前途没有宿店,见有一个安客商寓,两人遂走进门。主人家忙趋出来接住问道:“爷们是两位,还有别伴?”安祖道:“只我们两人。”店主人道:“里边是有一个大间,空在那里,恐有四五位来,又要腾挪。西首有一间,甚是洁净,先有一位爷下在那里。三位尽可容得,待我引爷们去看来。”说了,遂引孙安祖走到西边,推开门走进去,只见一个大汉,鼻息如雷,横挺在床上。店主人道:“爷们不过权寓一宵,这里可使得么?”安祖道:“也罢。”店主人出去,搬了行李。

安祖细看床上睡的人,身长膀阔,腰大十围,眉目清秀,虬发长髯。安祖揣度道:“这朋友亦非等闲之人,待他醒来问他。”店主人已将行李搬到,安祖也要少睡,忙叫小卒打开铺设,出去拿了茶来。只见床上那汉,听得有人说话,擦一擦眼,跳将起来,把孙安祖上下仔细一认,举手问道:“兄长尊姓?”安祖答道:“贱姓祖,号安生。请问吾兄上姓?”那汉道:“弟姓王,字伯当。”安祖听说大喜道:“原来就是济阳王伯当兄。”纳头拜将下去,伯当慌忙答礼,起来问道:“兄那里晓得小弟贱名?”安祖笑道:“弟非祖安生,实孙安祖也。因前年在二贤庄,听见单员外道及兄长大名,故此晓得。”王伯当道:“单二哥处,兄有何事去见他?如今可在家里么?”安祖道:“因寻访窦建德兄。”伯当道:“弟闻得窦兄在高鸡泊起义,声势甚大,兄为何不去追随,却到此地?”安祖又把杨义臣题兵杀了张金称、高士达,乘胜来逼建德,建德据守饶阳,要弟到京作事一段,述了一遍,问道:“不知兄有何事,只身到此?”伯当见问,长叹一声,正欲开言,只见安祖的伴当进来,便缩住了口。安祖道:“这是小弟的心腹小校,吾兄不必避忌。”因对小校道:“你外边叫他们取些酒菜来。”一回儿承值的取进酒菜,摆放停当,出去了。两人坐定,安祖又问。伯当道:“弟有一结义兄弟,亦单二哥的契友,姓李名密,字玄邃,犯了一桩大事,故悄地到此。”安祖道:“弟前日途中遇见齐国远,说要去寻他留些事业。如今怎么样?为了甚事?”伯当道:“不要说起。弟因有事往楚,与他分手;不意李兄被杨玄感迎入关中,与他举义。弟知玄感是井底之蛙,无用之徒,不去投他。谁知不出弟所料,事败无成,玄感已为隋将史万岁斩首。弟在瓦岗与翟让处聚义,打听玄邃兄潜行入关,又被游骑所获,护送帝所。弟想解去必由此地经过,故弟在这里等他。谅在今晚,必然到此歇脚。”安祖道:“这个何难?莫若弟与兄迎上去,只消兄长说有李兄在内,弟略略动手,结果了众人,走他娘便了。”伯当道:“此去京都要道,倘然弄得决裂,反为不美,只可智取,不可力图。只须如此如此而行,方为万全。”

正说时,听得外面人声嘈杂。伯当同安祖拽上房门,走出来看,只见六七个解差,同着一个解官,押着四个囚徒,都是长枷锁链,在店门首柜前坐下。伯当定睛一看,见李玄邃亦在其内;余外的,认得一个是韦福嗣,一个是杨积善,一个是邴元真。并不做声,把眼色一丢,走了进去。李玄邃四人看见了王伯当,心中喜道:“好了,他们在此,我正好算计脱身了;但不知他同那个在这里?”正在肚里踌躇,只见王伯当,手里捧着几卷绸匹,放在柜上说道:“主人家,在下因缺了盘费,带得好潞绸十卷在此,情愿照本钱卖与你,省得放在行李里头,又沉重,又占地方。”店主人站起身答道:“爷,小店那讨得出银子来?不要说爷要照本钱卖与咱,就是爷们住在小店几天,准折与咱们,咱们也用不着这宗宝货。”伯当把一卷折开来,摊在柜上说道:“你看,不是什么假古的货儿哄你们,这都是拣选来的,照地头二两五钱好银子一卷,若是银子好,每卷止算还脚解税银一二钱,也罢了。”那一个解官,与几个解差,也走近柜前,拿起绸来看了,说:“真个好绸子,又紧密,又厚重,带到下边去,怕不是四两一卷,可惜没有闲钱来买。”大家在那里唧唧哝哝的谈论,只见李玄邃亦捱到柜边来看。伯当睁着怪眼,喝道“死因,你也来瞧什么?量你也拿不出银子,所以犯了罪名。”孙安祖在旁笑道:“兄长不要小觑他,或者他们到有银子要买,亦未可知。”李玄邃道:“客人,你的宝货,量也有限,你若还有,再取出来,咱们尽数买你的,不买你的,不为汉子。”王伯当对孙安祖道:“二哥,还有五卷在里头,你去与我取出来。”李玄邃走下来,叫过一个老猾狱卒张龙道:“张兄,你这潞绸可要买么?我有十两银子,送与你去买几卷,也承你路上看管一番。”张龙道:“这个不消,你不如买几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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