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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9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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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老太太知道了,倒也是放心的,只要太太说得宽缓些。”王夫人道:“我知道你到底再去打听打听。”

贾琏答应了,才要出来,只见薛姨妈家的老婆子慌慌张张的走来,到王夫人里间屋内,也没说请安,便道:“我们太太叫我来告诉这里的姨太太,说我们家了不得了,又闹出事来了。”王夫人听了,便问:“闹出什么事来?那婆子又说:“了不得,了不得!王夫人哼道:“糊涂东西!有要紧事你到底说啊!婆子便说:“我们家二爷不在家,一个男人也没有这件事情出来怎么办!要求太太打发几位爷们去料理料理。”王夫人听着不懂,便急着道:“究竟要爷们去干什么事?婆子道:“我们大奶奶死了。”王夫人听了,便啐道:“这种女人死,死了罢咧,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婆子道:“不是好好儿死的,是混闹死的快求太太打发人去办办。”说着就要走王夫人又生气,又好笑,说:“这婆子好混帐琏哥儿,倒不如你过去瞧瞧,别理那糊涂东西。”那婆子没听见打发人去,只听见说别理他,他便赌气跑回去了这里薛姨妈正在着急,再等不来,好容易见那婆子来了,便问:“姨太太打发谁来?婆子叹说道:“人最不要有急难事,什么好亲好眷,看来也不中用姨太太不但不肯照应我们,倒骂我糊涂。”薛姨妈听了,又气又急道:“姨太太不管,你姑奶奶怎么说了?婆子道:“姨太太既不管,我们家的姑奶奶自然更不管了没有去告诉。”薛姨妈啐道:“姨太太是外人,姑娘是我养的,怎么不管!婆子一时省悟道:“是啊,这么着我还去。”

正说着,只见贾琏来了,给薛姨妈请了安,道了恼,回说:“我婶子知道弟妇死了,问老婆子,再说不明,着急得很,打发我来问个明白,还叫我在这里料理该怎么样,姨太太只管说了办去。”薛姨妈本来气得干哭,听见贾琏的话,便笑着说:“倒要二爷费心我说姨太太是待我们最好的,都是这老货说不清,几乎误了事请二爷坐下,等我慢慢的告诉你便说:“不为别的事,为的是媳妇不是好死的。”贾琏道:“想是为兄弟犯事怨命死的?薛姨妈道:“若这样倒好了前几个月头里,他天天蓬头赤脚的疯闹后来听见你兄弟问了死罪,他虽哭了一场,以后倒擦脂抹粉的起来我若说他,又要吵个了不得,我总不理他有一天不知怎么样来要香菱去作伴,我说:`你放着宝蟾,还要香菱做什么,况且香菱是你不爱的,何苦招气生&039;他必不依我没法儿,便叫香菱到他屋里去可怜这香菱不敢违我的话,带着病就去了谁知道他待香菱很好,我倒喜欢你大妹妹知道了,说:`只怕不是好心罢&039;我也不理会头几天香菱病着,他倒亲手去做汤给他吃,那知香菱没福,刚端到跟前,他自己烫了手,连碗都砸了我只说必要迁怒在香菱身上,他倒没生气,自己还拿笤帚扫了,拿水泼净了地,仍旧两个人很好昨儿晚上,又叫宝蟾去做了两碗汤来,自己说同香菱一块儿喝隔了一回,听见他屋里两只脚蹬响,宝蟾急的乱嚷,以后香菱也嚷着扶着墙出来叫人我忙着看去,只见媳妇鼻子眼睛里都流出血来,在地下乱滚,两手在心口乱抓,两脚乱蹬,把我就吓死了,问他也说不出来,只管直嚷,闹了一回就死了我瞧那光景是服了毒的宝蟾便哭着来揪香菱,说他把药药死了奶奶了我看香菱也不是这么样的人,再者他病的起还起不来,怎么能药人呢无奈宝蟾一口咬定我的二爷,这叫我怎么办!只得硬着心肠叫老婆子们把香菱捆了,交给宝蟾,便把房门反扣了我同你二妹妹守了一夜,等府里的门开了才告诉去的二爷你是明白人,这件事怎么好?贾琏道:“夏家知道了没有?薛姨妈道:“也得撕掳明白了才好报啊。”贾琏道:“据我看起来,必要经官才了得下来我们自然疑在宝蟾身上,别人便说宝蟾为什么药死他奶奶,也是没答对的若说在香菱身上,竟还装得上。”正说着,只见荣府女人们进来说:“我们二奶奶来了。”贾琏虽是大伯子,因从小儿见的,也不回避宝钗进来见了母亲,又见了贾琏,便往里间屋里同宝琴坐下薛姨妈也将前事告诉一遍宝钗便说:“若把香菱捆了,可不是我们也说是香菱药死的了么?妈妈说这汤是宝蟾做的,就该捆起宝蟾来问他呀一面便该打发人报夏家去,一面报官的是。”薛姨妈听见有理,便问贾琏贾琏道:“二妹子说得很是报官还得我去,托了刑部里的人,相验问口供的时候有照应得只是要捆宝蟾放香菱倒怕难些。”薛姨妈道:“并不是我要捆香菱,我恐怕香菱病中受怨着急,一时寻死,又添了一条人命,才捆了交给宝蟾,也是一个主意。”贾琏道:“虽是这么说,我们倒帮了宝蟾了若要放都放,要捆都捆,他们三个人是一处的只要叫人安慰香菱就是了。”薛姨妈便叫人开门进去,宝钗就派了带来几个女人帮着捆宝蟾只见香菱已哭得死去活来,宝蟾反得意洋洋以后见人要捆他,便乱嚷起来那禁得荣府的人吆喝着,也就捆了竟开着门,好叫人看着这里报夏家的人已经去了

那夏家先前不住在京里,因近年消索,又记挂女儿,新近搬进京来父亲已没,只有母亲,又过继了一个混帐儿子,把家业都花完了,不时的常到薛家那金桂原是个水性人儿,那里守得住空房,况兼天天心里想念薛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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