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静脉推注4g肾上腺素!”
丹尼尔挥退主刀医生,扭头对南栀说:“我来主刀,你当副手。”
“好!”
锋利的刀片划破隆起的腹部,尖锐的机器报警声鸣叫不止。
“血压80/54、心率45,病人心率在持续下降!”
南栀抬头看一眼产妇,女人的脸色由白变青,一片灰败。
丹尼尔非常镇定,手术刀加快速度,头也不抬地下达指令:“静脉输血2000,加肝素3000u,呋塞米片……”
小桃在旁边翻译:“静脉输血2000,加肝素3000u,呋塞米片……”
抢救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
从手术室出来,南栀浑身湿透,虚脱地靠着墙面。
丹尼尔眉眼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笑着拍拍她肩:
“做得很好,就是体力差了点,要加强锻炼,另外,把今天的手术整理一份详细报告发给我。”
南栀有点惭愧,人家年逾五旬,六个多小时全神贯注主刀这么一台高难度手术,现在居然看起来比她还精神。
她撑着墙壁站直身子,点头:
“好的,老师,明天发您。”
“不急,先去吃饭,吃完饭回去好好睡一觉。”
“谢谢老师。”
南栀拐进清洁间,摘下口罩丢进垃圾桶,换下手术服手术帽,消毒液加洗手液反复搓洗三遍手,又用清水洗了脸。
再出来时,门口等候的家属已经散了,长长的走廊灯火通明,谁能想象不久前这里哭喊声一片,人仰马翻。
南栀习惯性双手插兜慢吞吞下楼,太脱力了,车也懒得开,准备打车回家。
夜晚,开阔的医院门口人烟稀少,风水池的喷泉流动着潺潺白噪音。
拐过门岗亭时,保安冲她打招呼:“南医生,下班了?”
南栀扬唇,笑笑极淡地“嗯”了声。
“听说产妇抢救过来了,母女平安,南医生,您真了不起。”
“是丹尼尔先生主刀的。”
“那也了不起,他可是您老师呀。”
……
南栀站在街边,点开app打车。
订单接的很快,司机距离她不到两公里。
她记下车牌号码,将手机收进包里,忽然心底一跳,心电感应般回头望去。
天气闷热,翻新的医院大楼,路灯惨白,飞蛾聚在灯下飞舞,大厅玻璃门朝两边打开,远远走过来一道人影。
高高的个子,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裤衬得他气质矜贵,身形优渥。
“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半晌,”商辰禹在她面前站定,研判地观察着她的脸,声音压得低沉,“倒没看到你出来。”
南栀不自然地偏开视线,客套道,“商总找我什么事?”
商辰禹不答反问:“在这干嘛?”
“等车,司机马上要到了,麻烦商总有话快说。”
太过疏离的语气,听得男人微微蹙眉,下一秒,不由分说伸手捉住她手腕往停车场走。
南栀用力甩开,扬起脸看他,不客气地讥讽:
“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想绑架?”
商辰禹揉揉眉心,内心十分后悔。
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听取了ta那丫头的馊主意。
“中午餐厅那女孩是我堂妹,叔叔的女儿,有一半西班牙混血。”他重新握住她手,温柔地解释。
南栀瞪大眼睛:“……”
怔了好几秒,她垂下眼“噢”一声,唇角倔强地抿起,声音细如蚊吟:
“……关我什么事。”
商辰禹静静注视她,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拖着尾音说:
“当然关你事。”
“这么多年我只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
南栀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思维都被抽空一般。
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衬衣用力抓出褶皱,心跳仿佛失去了控制,疯狂激跃,快得要冲破胸腔蹦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红着脸,羞恼地开口:
“我叫的车马上要到了,你放我下来。”
“不放。”
商辰禹亲了亲她头发,顶着炙热的夏风走进夜色里。
“乖,这么累了,带你去吃饭。”
那要看对方是谁
月色濡濡。
廖伟动作熟稔地升起迈巴赫后座挡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目光直视前路,专注地开着车。
本就天热,被商辰禹抱了一路,南栀脖颈闷得粉红,薄汗沿着天鹅颈滑入衬衣,隐匿在起伏诱人的曲线里。
这样的场景前几天才见过。
即便到车里了,他还是没舍得松开。
南栀挣扎着想坐回座椅,又被他抱坐在腿上,炙热的手掌强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