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烬眯眸，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匙，搅动着碗里的鲜虾粥，淡淡问：“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乔楹脸色惨白一片，看着亲自喂她喝粥的男人，【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乔乔，还记得我养过的那只金丝雀吗？”

姐夫

乔楹怎么会不记得，那年她还在上初中，原本在阁楼里练琴，一只漂亮的小雀飞进来。

她不知道它是什么鸟，只看着很好看，伸出手时，它竟然飞到她的手心，停留不走。

那会她是起了想要收养它的念头，唇边扬起的弧度，却因为看到站在阁楼下阴郁的少年，瞬间冷凝住。

少年无需多言，乔楹便能猜到他的心思，她望着掌心的雀儿，有些心疼它的遭遇。

纵使再不愿意，她还是乖乖的走下阁楼，把小雀还给他。

少年细长的手指攥住小雀的脖子，乔楹眉心紧皱，害怕他真的伤害它。

他轻笑的问她是不是喜欢它，乔楹心怀希望他是不是打算把它转赠给自己，点了点头。

少年向她招招手，让她跟自己走。

乔楹跟着少年回到家，看到他拿起一把剪刀，当着她的面剪断了小雀的翅膀。

她颤着身子，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还不及巴掌大的小雀，痛苦哀嚎。

少年淡漠疏冷的黑眸比钻石还要璀璨，却藏着如冰霜般的薄情，嗓音清冽漫不经心。

“我买了最好的笼子，最好的鸟食，百般精心照顾它，还是养不熟。你说，我该不该把它的翅膀折断，让它永远留在鸟笼子里再也飞不起来。”

记忆里，面容绝艳的少年与眼前俊美妖冶的男人模样重合，乔楹恍然若失，眼神空洞无光。

郁承烬见她乖了起来，骨指精致的指尖轻轻撩起她鬓边的碎发，温柔启唇。

“我的耐心有限，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他继续喂粥，乔楹机械般全部吃完，还体贴的帮她擦拭嘴角。

“原来乔乔存在的价值，是为了取悦我。”

乔楹垂着脑袋，眼睛很红，即使没有哭，但眼中的情绪太过明显，屈辱、难过还有愤怒。

男人离开后，听到房门闭合细微的声音，紧绷的身子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下了床，莹白的脚趾踩在地毯上，往客厅走。

男人只给她留了到卫生间，可以解决卫生需求的距离。

她重重的呼吸几下，眼眶越来越酸，视线模糊不清，眼泪跟着掉了下来。

他真是个混蛋！

乔氏集团。

顾时夜早早到了办公室，幽暗冷炙的目光落在乔楹的工位上，他啧了声摇了摇脑袋，拿起一袋蛇粮走到透明缸面前。

他套上手套，丢进去几只冻干鼠，看着他的宠物蛇，郁郁寡欢，没有食欲。

他蹲下身，俊脸凑上前，“小黑，你怎么不吃饭啊？是不是那个小哑巴不在，你都没心情吃了？”

“既然你也想她，那我们不如把她抓回来锁在你身边好了。”

“先生，先生！没有通报是不能进来的！先生，你再这样我们要叫保安了！”

顾时夜听到声音，转过身，迎面看到男人那张冷沉凶狠的脸，怒火似要将人吞没。

他拢眉，“姓郁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

话音未落，男人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顾时夜有瞬间的懵圈，口腔里弥漫出一股铁锈味，他不怒反笑抬起指腹摸向嘴角。

鲜红的血液沾在上面。

助理惊恐万状，却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在一旁惊呼。

“顾总你怎么样！快来人！保镖！快叫保镖！”

“郁承烬，原来你和我也没什么两样啊！”

他牵着唇角，露出讥讽的嘲笑。

顾时夜生在黑暗，过去的二十年间里过着无比肮脏、恶臭的日子。

从他懂事起，那双拳头带着他打遍所有欺负过他的人，就算他打不过又怎么样？他根本不怕死烂命一条而已。

他没有任何顾虑，拳头就是他全部的身家。

赢了吃饱饭，输了换来更残酷的挨打，死了也就算了，死不了继续和他们打。

外人都知道顾时夜是条不要命的疯狗，是因为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生死存亡，早把生死看淡。

况且，在这个世上太无趣，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直到他遇到乔楹。

一个弱到他一只手就能捏死的小哑巴，生命力竟然那么顽强。

郁承烬俊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她是我的，你敢碰她，我会让你死。”

顾时夜黯淡的眸光，忽然蓄起亮光，他缓缓站起身，邪气的勾唇，攥紧拳头朝他揍过去。

郁承烬一贯养尊处优，骨子里却是个嗜暴的性子，戴了太久的虚伪面具，这次因为乔楹爆发出来，他抑制不住的怒气，发狠了要在顾时夜身上讨回来，“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