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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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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与山河社稷图的联系越来越深了。”

他们一路走,看着沿途的“壁画”,明明是在天上城的玉楼金台,高悬白玉京的宫殿中,却越走,越有一种走向人间,走向红尘最深处的感觉。

终于,他们走到了极热闹,极繁华,烟火气最重的一段壁画侧,耳边人声鼎沸,笑语如织。

市井的各色声响,还有节日里汇聚了杂耍、诸宫调的勾栏,各色表演鼓乐齐鸣,咿咿呀呀地唱着,叫声好声,不绝于耳。

万丈红尘的活气,热气,几乎透过“画”,扑到衣衫上。

然而,殿中,却也走到了最空旷,最萧索,最晦暗的最深处。

他们走到了最后一重门前,高百丈,极重极厚的门,伴随着人间的笑语欢声,缓缓地向外而开。

年少的天人独坐在高比日月,宽阔无边的内殿中。

他倚着昆仑的雪山,衣角垂在东海中,微一起伏,便涌起浪涛万顷。

大江在他膝边,被他抚摸着,沉沉睡去。大河亦得他的安抚,不再咆哮千年。

他正举着白云作笔,从密林的浓翠中,从朦胧白的烟雨中,各沾了沾,取了一毫色,便涂出了黄沙无边里的一抹绿洲与清泉,让快要渴死的驼队欣喜若狂。

陌野之中,也有人抱怨春日为什么这么冷,柳叶没有发芽。于是,少年天人轻吹一口气,于是,人间忽然起春风,绿了江南岸。

殿中并无任何装饰。

无需金玉珠宝,不要奴仆成群,何需辉煌宫殿。

自诩高贵的狄人王族们几乎尽屏息,不敢出半点声音。

日月,群山,大洋,江河,人间的诸般色彩,皆在此,为装饰。

方知,居天人。

狄人公主怔怔地,目不能转,盯着坐在殿中的少年天人,情不自禁地往那山河人间动了一动脚,踏了半步。

只极轻微的一个动作,半步仍缺。

她忽然像被什么绊倒,脚下一个失重!

狄王变色一面,立刻去捞她。

来不及了。她已经朝无边山河坠去,像被无数支手死死拽落。

地煞观的道人略一皱长在鼻子下的眉,手指一弹,斥道:“鲁莽!”

于是,无数刺耳的碰撞声里,狄人公主被甩回了上来。

她惊魂未定地扶住双生兄弟,而就因她的触碰,大殿之中,又浮出了另一层东西。

锁链……无数的锁链,从山川河流大洋,乃至从万丈红尘中,更从殿内的四面八方,显形,伸出,将那天人的四肢、胸骨贯穿,锁在这山河,这大殿中。

即使以狄人的残忍,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打了个颤。

大“道主”说:“狄王,管好你的女儿。不可随意动作,不可随意直视天人。”

便将袖一挥,于是,内殿中就落下数重帘幔,既挡住了山河湖海,红尘万丈的异景,也挡住了无数的锁链,将那人层层阻隔,如在重重烟水后,濛濛不可见。

像帝子隐九重,也像千金藏深闺。

这一遮挡,只能看到朦胧的美态,倒叫这些被天人震慑的狄人稍微回过神来。

狄王叫他们将葫芦必恭必敬地放下,拧开了盖子。

大道主说:“殿下,这是本轮的‘祭品’。最后的一缕炁,我们明日送来。”

他们都是不能碰传国玉玺的,甚至不能靠太近。

少年天人在帘幔后没有言语,似是极轻的颔首。

他们才缓缓退出了内殿,一直离却金台。

即使在他们退出去后,厚重的大门也没有立即合上,空旷的七重宫殿里,它合得极缓慢。少年天人将头靠着昆仑雪山,静静地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壁画上的鼎沸人声,红尘热气。

市井的粗鄙叫卖声,勾栏的诸宫调、杂剧在咿咿呀,不管简陋还是精细,粗野还是高雅,俱入耳。

管弦丝竹,锣鼓琴笙,戏台上,千般人生。

今日演的这出叫“闯深闺”。是俗人最喜欢起哄的一出。

一个女艺坐在粗布重作的帘后,以夸张的装扮、举止,扮作闺阁千金,娇滴滴、娴静地坐在那里。

一个书生出场了,配件涂脸,却做翻墙的动作……

天人忽然微微一侧,稍抬脸颊,透过重重帘帐,看向殿外。

等到那个练炁化神的五官乱长的带着一群狄人走了,一直将身形变得只有米粒大小的银鱼,从那公主的裙摆处游下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内殿中,帘帐后,被搁置在手旁的那块缺了一块的玉玺!

银鱼立即化作少女,在无数“壁画”的嘈杂声音中,李秀丽毫不犹豫,直奔内殿!

“咿呀,骂狂生,叹狂生,今日闯深闺,实在无礼节!”女角咿呀在闺阁中唱。

李秀丽脚尖一点,运上那些灵炁,踩着那些锁链,无视了那个修为同样不到练炁化神,明明是狄国的助力,却还被重重锁着的人,直取玉玺!

帘幔纱帐被她炮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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