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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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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春楼。

小巧的花梨木桌上一灯如豆,一位风姿绰约的妇女正在兀自说个不休,她口干舌燥,举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面前的姑娘半坐在绣床上,愤愤的盯着她,正是李沛。这位姓徐的鸨母有些后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好话歹话说了一筐,怎么偏就油盐不进呢。别的不说,一般姑娘挨那几顿打,指定魂都吓跑了,眼前的丫头片子居然愣是一声不吭。她十分后悔请这么尊大佛回来,简直是千年的狐狸迷了眼。她也不敢打的太狠,以李沛的资质,调教好是可以做花魁的,最近生意被快绿阁抢去不少,人才紧缺。但照这样下去,恐怕也只能狠收拾一顿,发去做个低级差使了,想到为了买她付出的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她心痛不已。

“你还指望你那哥哥来救你呐?实话说,就是他把你卖这儿来的,他这般负你,你又何苦替他守着身子!”她做出关切真诚的样子,“我还能不心疼你吗,你来了这儿,我就是你的妈……”

她话音未落,李沛猛的抬头冽了她一眼,鸨母莫名感到一阵凶暴的杀意,后脊汗毛直竖,也不敢久留,放了几句狠话落荒而逃。

李沛郁郁的看着床栏。来到这儿已经两天了,她的手脚渐渐可以活动,只是功力迟迟不能恢复。

从被拖进千春楼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想起肖让,她恨的牙根发紧。

李沛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就是你帮帮我,我再帮帮你。她救了肖让,还给他治伤,这人怎么好意思反过来害自己?就为了那点钱?简直匪夷所思。

这两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概探到她住的地方在偏首,门口有打手守门,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怎么也冲不出去的。房间里没有其他出口,外面还有多少打手她不知道,想了想那天瞥到的楼房规模,少说十五六个。

她虽然挨了三顿打,但那些人好像有意手下留情,没有往脸上和要紧处招呼。生理上的疼痛还在其次,心理上的屈辱却让她备受煎熬。她自三岁学武以来,从未感到如此无力受人摆布。习武之人拿不起赖以生存的刀,简直像个废人。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还没人来处置她。虽然想不明白,但李沛知道这个相对的平衡不久就会被打破,短暂的安全绝不会持续很久。

冷静下来想想,张鹤泽水性好,他一定还活着,可惜不知道身在何处。他还拿着万岁莲,不知道可不可以及时送到洛云那里……

本是下山来做正事的,却在这儿被摆了一道,太丢人了。她恨肖让不讲道义,又恨自己犯傻对人没有防备。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段牛骨,在墙角磨起来。这段牛骨先被摔裂,又经她细细打磨,很有一些尖锐的样子。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花香味飘了进来,李沛吓了一跳,赶忙把牛骨往床下一推,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听得有女人跟守卫交涉,这才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坐回床上。

“找什么呢?”一阵娇俏的声音响起,李沛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满身珠翠,长得颇有些可爱,看不出年纪。她言笑晏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一副不见外的样子。

李沛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芙蓉酥吃起来。

那女子甫一看到她的正脸,微微有些惊诧,随即笑到:“你倒是心宽,吃喝不误”

她不请自来的坐到李沛身边,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李沛想抽回手,可此刻力气实在太小。那女人撸起她的袖子,看到胳膊上一片青紫。她叹了口气,眼里竟似有泪,喃喃道:“胳膊和小腿骨没肉,打起来最疼……”

她发了会呆,也不顾李沛警觉的眼神,从怀中摸出一包点心给她:“他们给的吃食里都有十味软骨散,你切不要再用了——你怎么还吃!”

李沛愣了愣,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芙蓉酥。

女子暗自感叹,长得是像,性格可是南辕北辙。她定了定神:“看你现在的样子,恢复功力至少要五天。这五天我尽力保你,你忍一忍,不要同他们正面争执。”

李沛无动于衷,那女子见她不信有点着急,拿起自带的点心吃了一大口证明没毒,又道:“时间有限,明天再来看你,我叫彩蝶”

彩蝶第二天过来,看到点心已经被吃光了,心里安定了一些。她拿出一些吃食,又把千春楼送来的、未动过的米饭馒头等干物包起来小心放到怀里,以免鸨母见到剩饭察觉异样。

李沛心里很矛盾,昨日她想情况怎么也不会更糟了,干脆心一狠把点心吃了个精光。早晨起床果然有了力气,只是运功时血脉阻滞,能有原先的一成功力就算不错。彩蝶好像确实想帮她,可她因为轻信人跌了个大跟头,当下十分踟蹰,不知道还该不该信任彩蝶。

不知道是不是彩蝶做了什么,鸨母真的两天没有再来骚扰李沛。第三天彩蝶放下吃食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李沛说:“我的武功真的能在几天内复原吗?”她几天没说话,声音有点干涩。

彩蝶微怔了一下,惊喜的坐到她身边:“你能说话了啊”,又亲亲热热拉起她的手,问她感觉怎么样。

李沛从小在一堆师兄弟中间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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