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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白素带回来的一百五十二卷录(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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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从苗疆回来了。

她曾说过,要留在苗疆三个月到半年,结果,是五个月。在这五个月中,我们有过几次电话联络,那是她离开蓝家峒,到有长途电话可以打的城镇时,和我联络的。我每次都问她:“你留在苗疆,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要我来帮助你完成?”

白素的声音,听来相当疲倦:“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我确然知道她为什么要留在苗疆,她说过,她是为了要“改造”那个女野人,女野人在苗语之中,被当作半人半兽的怪物,发音是“红绫”

白素为了红绫而留在苗疆——这一点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她为什么要为了红绫而留在苗疆。

白素看来并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我也不便过问。我们太了解对方了。我知道她要是不想说,问了也没有用。而且,我更明白,她不想说,必然有她不想说的理由——必然是极充分的理由。

虽然她不说需要我帮忙,但确然也有好几次,我想到苗疆去看她。尤其是温宝裕,很有点“假公济私”一直在怂恿我到苗疆去,他正好随行,也好和蓝丝相会,可是我总有许多事要做,总有一千个走不开的原因。

当然,真要走,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绊得住的,但是我总觉得,白素留在苗疆的决定,十分仓猝,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我要是去了,是怕反倒对她在进行的事,有所妨碍,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近来,这种“我不知道白素在做什么事”的情形,好像越来越多了。像上一次,我和温宝裕在降头之国,和正反两派的降头师周旋的时候,我就知道,白素曾和著名的女性传奇人物木兰花有过接触,曾商议过一些事。但是至今为止,她连提都没有提过,只是不否认曾和木兰花作过交谈,并且说木兰花十分精采,相见恨晚。

又例如,上次,在那个必须化了装才能参加的拍卖会,我和白素曾打赌,看谁的化装术不济,会被对方认出来。那次,我化装成了一个白种人,把汗毛都染成金色,在会场紧张了半天,没把白素认出来,以为打赌输了,垂头丧气回去,却发现了白素留下的字条,说是有重要的事,未能参加打赌——她根本没有去。

可想而知,那重要的事,一定真的十分重要,可是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事。

我曾向她提过抗议,把她留下的字条,直送到了她的面前,质问她:“临阵脱逃,究竟是什么事?”

白素若无其事地笑,看来绝无意回答我的质问,反倒一伸手,把字条抢了过去,一下子就撕成碎片。我又道:“除非有合理的解释,不然,照你的行为来说,你输了。”

虽然是我和白素,谁输谁赢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们在作这样的赌赛之时,就算不是“童心大发”也是“少年心大发”白素的好胜性相当强(越是平日温柔的人,好胜心强起来,也格外令人吃惊),我估计她不肯认输,会把临阵脱逃的原因说出来。

我自认我这样的“逼供”技巧,十分高明——实际上,也确然起了一定作用,因为白素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半转过身去,过了一分钟之久,她才道:“没有合理的解释,我认输了。”

她说得十分沉重,我倒反而为了要缓和气氛,而打了几个“哈哈”自然,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所以,我不知道她去了做什么。

这次,她为什么要为一个被苗疆灵猴养大的女野人而留在苗疆,我也不了解。

不错,那女野人红绫,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十分值得研究,也值得使她逐渐回复正常,可是这事交给蓝家峒的十二天官去做,已绰绰有余,何必要亲自留在苗疆呢?

在我押着温宝裕离开苗疆时,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分明顾左右而言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要教她讲话,她不能只会讲苗语。”

当时我没有追问下去,因为我看出白素在掩饰着什么。当你看出别人在掩饰什么时,再追问下去,非寻根究底不可,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虽在至亲好友之间,也是可免则免。

我只是咕噜了一句:“女野人要是能学会说苗语,已经很不错了。”

那是我确实的想法,因为女野人红绫,可以在苗疆生活,蓝家峒的十二天官,就除了“布努”这种苗语之外,不会其它语言,他们也生活得很好。

“不知道白素在做什么”这种情形,我当然不是很喜欢,所以,等她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在机场,很快就可以回来时,我有打算,见了她之后,要好好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不然,这种例子越来越多,就真的不妙了。

我到机场去接白素,白素一出现,在她身边的,是两只相当大的行李箱,而且,看来十分沉重,白素推行李车,推得相当吃力,我连忙奔过去,和她一起推动行李车,也显著地感到沉重。

我说了一句:“好家伙,什么东西,那么重?”

白素笑而不答,我正想趁机说:“又要故作神秘,你有太多的事我不知道了。”

可是当我向她看去,看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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