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所以孔蒂很鸡贼地没有直接点他,而是去喊了队长约翰·特里——这位三十多岁的蓝军传奇依然没能拿到一份新的续约合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心知肚明这恐怕是他在切尔西的最后一个赛季了,但也正因如此,所有人也都对他更尊重:老队长今年踢完都要走了,冒犯他显得像是在南村群童欺他老无力(…)没人要去犯这个j。孔蒂很清楚他现在在更衣室里地位超然,于是和他说:“约翰,整个美国行你都和埃登一个体能组,多关照关照他。”
更衣室里有人忍不住小小地笑了,又憋回去,特里也笑了,他没有什么可不答应的,甚至故意促狭地吹了个口哨,和主教练说没问题。而阿扎尔是真脸白了,又不能站起来说不不不我不要和恶霸队长一个小组啊求求你了——这恐怕正是孔蒂想要的,他敢求饶,孔蒂就敢把他直接移给体能训练师。
那还不如被特里看管呢。
他一副老实服从管教的样子,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哎”了一下。这一声长叹,一切尽在不言中,整个更衣室都没忍住爆笑出声,孔蒂也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把手里的板子交给旁边的助教,拍了拍手掌:“好了,小伙子们!场上集合吧!今天不会太累,你们只是熟悉一下阵型变化,活动活动身体,要开始习惯动起来了!”
每个赛季刚开始时总是最难的,身体适应不了这种从放松休闲到光强度竞技的转变,孔蒂说得轻松,可实际上训练场上一会儿就哀嚎声四起了。这么多痛苦的人里,大概就只有沙德跑得是真的很开心。他感觉今天天气异常好,阴阴森森,大概是快下雨了,所以起了点风。今年夏天伦敦有点过热,都8月了,中午地面温度还动不动冲上30摄氏度,体感温度更高,算是反常的情况。
沙德不耐热,冷一点的天气他会更舒服。像现在这样跑动起来,感受到风把头发吹起来,无拘无束得像是不在一块四四方方的绿茵场、而是无边的草坪上似的,非常简单却十分强烈的幸福感就像是按压式洗手液的泡沫一样,呼啦啦充盈住他的心脏。
他的状态热得太快,很快就被助理教练史蒂夫·霍兰德带到旁边去进行单独的射门练习了,毕竟他的身体状态没有什么可调整的地方。随着孔蒂的入驻,教练团队也换了大半,现在这里是意大利人的天下,到处都能看到他们挥舞着小鸡爪手热情地说话交谈。史蒂夫·霍兰德作为土生土长的英国户口本教练,反而一时间夹紧了尾巴做人,上赛季还对沙德态度平淡的他此时却和颜悦色起来。
指导他练了一会儿静态定位球和移动中射门后,他就感觉到了空虚:沙德这小孩在场上那种复杂情况下会犯各种奇妙的病,在按部就班的日常训练里却是千锤百炼、无可挑剔的,这么练只能算是巩固基本功,没太大意义,必须给他点压力环境——于是他吹了个哨子,呼唤在球场另一侧的门将教练恩里克·希拉里奥,对方正在用发球机把库尔图瓦折磨得像个门前乱窜的狼狈大猫:
“喂!兄弟!”霍兰德笑着喊道:“把你的守门员借我用用!”
库尔图瓦边扑边大喊一声:“我解放了吗?——嗷!!!”
恩里克满脸无辜地放下手:“不好意思,手滑按早了,记住、门将每时每刻都需要全神贯注——不过去吧蒂博,休息一刻钟后开始。记得认真点,孔蒂先生在场边看呢。”
库尔图瓦走过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故意把沙德捂自己胸口、把脏兮兮的草蹭了他一身,沙德挣脱开时已经脸上沾着草屑变成了小花猫,笨笨地去摸又没擦对位置,弄得更乱了。库尔图瓦大笑起来,边看着他边往后倒着走,冲他招手,语气甜得流蜜,充满爱心:
“过来过来,我帮你擦。”
沙德被骗一万次也不会长记性的,还是傻乎乎地信他,刚乖乖走过来就又被揉乱了头发。
好,这下他柔软漂亮的黑发就变成鸡窝了。
“蒂博!!!”他这才迟钝地知道要生气,站在原地跳两下,但是想着自己绝不可以打人,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还有什么反抗方法,急得眼睛睁得圆滚滚。库尔图瓦乐死了,这下是真不欺负他了,随手帮他把头毛拨弄回去,拧了杯矿泉水喝了一半,另一半倒出来帮他洗了洗脸。
沙德又完全不生气了,他就是这样的,记吃不记打,记好不记坏,就算被欺负一百次,只要事后也被哄了一百次就没事了,高高兴兴地被库尔图瓦揽着往专门练1v1射门与扑救的那个球门走,忍不住要磕磕巴巴地讲可以上场踢球多开心。
他没说也说不清的复杂小心思是,踢完利物浦就是碰皇马,他又可以见到莫德里奇了。沙德也说不上来克罗地亚国家队到底哪里不一样,反正他感觉不一样,只是相处了二十多天,他就已经很习惯在那里了,也习惯了莫德里奇,于是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见,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库尔图瓦低头看着他笑,感觉他是真的笨。
去年他刚来时,其实微妙地经历过一段小小的更衣室霸凌,就像是一种对这个“天降关系户小子”到底有几分成色、几分脾气、背景到底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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