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施仁聚众云 重义集群英（5 / 5）

了！”

张入云见这孩说话虽有些不周正，但事情交待的却还明白，先时那伙计闻命作难，想来他二人确是平日相恶。正在一笑间与这孩对答，身旁相倚的小雅却抢着夸赞女孩道：“呵呵！你这孩可真聪明！一眼就知道这小气鬼是个大大的坏人！平日里他就常打人玩，姐姐我就经常被这小气鬼欺负，我看你一把就将那壮伙计推倒，一定很有本事，且帮我打他一顿替姐姐出出气！等过会儿姐姐买包给你吃！”说完即是拂动袖在眼上蹭抹，竟也得眼眶湿润，一时倒是很能唬得住人。

未想那孩见小雅一番做作却是不与理睬，只鼻下哼了一声道：“我不要呢！似你们这般有钱人就没个好东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却都是骗人的。你想骗我帮你打人，我不上当呢！”

三人里艳娘素与小雅交恶，一时上虽性冷如她，闻言也是当先第一个笑了！张入云也未料到这孩竟会这样作答，当下里也是不由笑出声来。小雅得二人讥讽，不由脸上又羞又恼，只恶狠狠的盯了两人几眼。只是一个艳娘从不落自己下风，一个张入云天上教她惹厌，却没一个好相与，均不好出气。为此只得与那孩嗔恼道：“你小孩家懂得什么！”说着手里指着张入云与艳娘道：“这家伙确实是个坏人，你别看这位姐姐也笑我，其实我们二人都日常受他欺负呢！”

女孩见艳娘闻言不语，似有默认的意思，她终究年纪还小，又是心智直拗，不由略有些相信，但仔细思忖一番，却又忙摇着头道：“我不信呢！似你这般穿的花花绿绿女人定是有钱人家，爷爷说过了，有钱人都会撒慌的，说出来的话都不可信！”

一番话不由将艳娘说的又是一番冷笑，小雅也是红了脸。独张入云听出女孩话背后心酸，却是有些动容。只与那孩和声道：“那你爷爷有没有和你说过见了比你年长的要礼敬，似你这般别人与你好好说话，你却这样恶声恶气，是不是不对？且就算是是非难明，你刚也不应该打人啊！那店中伙计只为听我的话过来唤你，纵有言语不周到的地方，你却一上手便将人推倒，总有些不对吧？难道你爷爷有教过你这样和别人相恶打架的道理吗？”

女孩闻得张入云一番道理，却是不能回答，她性本直，此刻想起亲人作古，又为张入云一番斥问，脸上只涨得紫红，眉头皱动间，只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一时上小雅为其所感，正欲拿话斥责张入云，却未料得素来仁善的张入云只挥着手示意她勿扰。

正在张入云等那孩作答时，身旁一位刚刚领了钱粮的老汉见张入云三人将那女孩围在当中，想是他识得那女孩，当下里老人几番踌躇，方大了胆与张入云搭话道：“这位大官人且不要怪罪这丫头！她年纪还小，平日里行事鲁莽些，但心底倒不坏！若是有什么冲撞大官人的地方，还请念她年幼不懂事，又是刚死了亲人，不要与其计较。”

张入云见那老人年岁老大，想是见了自己三人身着华服，以为俱是些权贵膏粱弟，斗了半日胆方敢开口，只是终不免心下惊惧，说话间声音都有些打颤。他素敬长者，一时见老人惊慌，忙持礼温声笑道：“老丈勿怪，小见这孩一身褴褛，大年下的很是可怜，欲周济她一二，不想与这孩略微有些理论，想是触痛她心事，得这般伤心模样。一时惊惹了老丈，实是不该，还望老人家不要怪罪。”

张入云这番话说的有些端正，女孩年幼还听不太明白，闻言神情不免有些疑惑，一旁老丈见她不明事理，便在旁教训她道：“你这小丫头真不识好歹，人家大官人见你可怜，想帮帮你，你却还与人家作色强嘴？”

谁想小女孩听了老丈一番话，却骄声道：“我不要人可怜！不稀罕他帮我！我自己有力气，又不是街头要饭的叫化，凭什么要他施舍！”一时下她这一番说的虽倔强，却在说话间不由自主的已将身挺的笔直。虽是一届幼女，但话里却很有些须眉男的气势。

桃花扇二女虽都是百般心思，厉害之极女。一身本领心机强得过天下千百男，但一时里为这小女孩短短几句豪语，气势逼夺，竟有些自惭形秽，当下只垂了头，默默不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