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里李婠在后间见人走了,掀帘子出来。掌柜与那伙计低头耷脑瞅着李婠,怕李婠怪罪。
掌柜道:“东家,此事全怪我,不干这伙计的事——”李婠抬手止住他话头,道:“先闭店一日,案子有了分晓再说其他。”
掌柜与那伙计松了口气,又听李婠命春慧要赏两人银子,掌柜道:“东家,这如何当得起,今日有人来闹事,我两非但没拦住人,还险些让人将铺子砸了。”
李婠道:“你账目做得好,铺子我瞧着也干净,当得起。今日事出有因,你也受惊了,拿些银子去吃酒罢。”那掌柜和伙计听了一番话,面上展开笑脸,千恩万谢说了大通好话。
李婠调理妥当,领着春慧走了。才出后门,春慧心疼银子,怪模怪样说:“不怪罪就是开恩了,哪还要奖他银子,不晓得的还当我们是开善堂的。”
李婠笑道:“这倒是你错了。他虽说性子软了些,也晓得护着底下人,可见有担当,账目也干净,可见人品方正,给些银子勉励他为我做事,不正是庄好买卖?”
春慧道:“成日买卖、生意、账本的,这些活儿只有夏菱愿意倒腾。”
李婠笑了笑,命人往衙门去,还未动身。忽见胡月乘着一顶小轿匆忙而来。胡月头发微散,急急慌慌,叫道:“东家,大事不好!”
李婠忙上前道:“出了何事?不急,你慢些说!”胡月道:“几个破皮无赖往坊子里放火,点着了两个库房!”
李婠脸色一变,一面命人往坊子头去,一面问她:“如今火势如何?可伤着人了?”胡月道:“火是扑灭了,只是伤了四个护院,十多个织娘,但好悬没有性命之忧,都抬进了城,正在西街医馆诊治。坊子头护院逮着五个放火的贼头,正等东家发落。”
李婠冷下脸,道:“先去看人。”说罢,不再多说。
却说李婠与胡月一行先到医馆, 后径直到了坊里。出来几个管事婆子来给李婠请安,李婠瞧着一众女子心中惶惶在屋内探头探脑往外张望,道:“今明两天先叫人回去,工钱照算。”
几个管事妈妈忙动作起来。胡月红着脸, 低头道:“东家,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当时忙忙乱乱的, 想着人多杂乱, 后头将人忘了。”
李婠听了, 缓声道:“你做得对,领我去库房瞧瞧。”胡月吐出口气, 领着李婠往后头库房去。
到了一处空地,李婠瞧着不远处的焦黑一片的坊子, 命人:“将那几个人给我带上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拖着六个人来。
李婠问:“哪个叫你们来烧我坊子的?”其中一人正是双无儿, 怪叫道:“晓得了你也惹不起, 背后头有大财主。我看你一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何苦做这风里来雨里去的营生, 得罪了人也没人给你出头,何不将哥几个给放了, 哥几个日后罩着你。”
其余人笑:“我二哥身强体健,不如嫁给他, 日后闺中也不寂寞。”李婠也笑,笑这几人不知天高地厚。无双儿一听, 心里痒痒的,又见李婠笑靥如花, 顿觉荡了三魂,道:“是了, 小娘子不如将我招入府,我替你守这家财如何?”
李婠先嗤笑一声,又瞬间变了脸色,喝令:“先打五十个板子!”
一众护院听了,七手八脚将人箍住按在长凳上,啪啪打起板子来。胡月命人抬了桌椅来,捧了碗茶给李婠。
开始只听得板子挨着肉的闷响声,不过十个板子,双无儿已满面冷汗,双眼无神,唉唉叫疼,心说:他老娘的,又没到手多少银子,我逞什么英雄?喊道:“小娘子饶命!我说!”其余人也纷纷道:“饶命!这就说!”
护院听了,势头稍缓。李婠道:“继续打!真当我猜不出哪个是主凶?你几个烧了我坊子,伤了我的人,几个板子休想脱手!”
无双儿一听,心中悚然一惊,一面被打得嗷嗷叫,一面说:“东家饶命,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且停了板子罢,我等这就说!”
李婠道:“继续打。”打了五十板子,护院将六人像死狗般拖到李婠跟前。李婠见几人被打得稀烂,心中戾气稍平,道:“将这六个抬去衙门罢。”
这厢菊生压着一杆秤等人到了应天府府衙门口,站班的衙役见三四十人涌至衙门,即报给应天府府尹。
府尹怕人多喧哗生事,忙命开堂审询,令两方上堂来。菊生道:“我主家姓李,在城外开了个坊子,在城内开了几个铺子,可恨这几个泼皮无赖今日寻到铺里,黄口白牙地说铺里卖的是死人布,污蔑这布害死了他老母。苍天在上,求老爷查清实情,还我主家清白!”
府尹初觑见菊生几人穿得体面,料想是哪个富贵人家豪仆,又听他言主家姓李,而后种种,想起了他主家是谁。
又见一杆秤几人裋褐麻衣,应是街上的溜子来打秋风。心中想着买给李家娘子一个好,当即一拍惊堂木,问一杆秤几人:“你等有何话要说?”
一杆秤等人忙道:“青天大老爷在上,我等确属本分人家,前日买了布给我妈穿,我妈浑身起红疹,不出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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