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王正召方】(5 / 5)
郁病,我心急如焚,试图弥补时却已来不及,她与我形同陌路,再也不同我说话了。年过半百,土已埋到胸臆,我不在乎别的,我只想知道,太女容姃究竟是不是自戕?”
在知道容姃已然行将就木、钟鸣漏尽之后,陛下还是将选择的权利还给了她,默许她服用禁方、醉生梦死,只盼望她能拥有哪怕昙花一现的快乐。可是太女并非死于无数个从迷幻中恢复清醒的瞬间,抑或者从憧憬至现实的下坠,她并非死于斯乐难常。
沉默中,北堂岑闭上眼,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九五是个怎样的位置?即中有正,囸同日,牢笼中的太阳。
铜壶滴漏,声声透入碧窗纱。夕阳高挂堂轩,金波不动。九部四十八处总署高举东宫遗诏匆匆而来,林规从惊愕中回神,整衣敛容,跪地接旨。北堂岑没有动,大马金刀地坐在圈椅中,东宫守阙的音色依旧在她耳畔流转:‘小将军,你说,要像接纳创口般接纳生命,对吗?可我实在不想继续溃烂了。’
隐太女容姃在遗诏中为金吾将军作保,陛下已然加盖圣印。这心性滚热的英雌青年站起身,从浓烈的阴影中走出,双手推开厚重的木门。林规追了上去,攥住北堂岑的手腕“是什么?”她声音颤抖,眼圈发红“不是自戕,那到底是什么?”
“林大人。”北堂岑停下脚步,目光掠过萦绕在周围的三界十方、四生六道,最终落在她脸上。犹豫再三,她低垂下眼帘:“有一天夜里,太女问我是否懂得如何在这盘根错节的朝堂中蛰伏隐匿。她问我,既是天女押衙,是否能尽力从侵蚀和腐化中,保护她的母亲和妹妹们。我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伤害她。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听闻守阙殿下感染郁病狂疾,时常昏聩,但是…”
东宫守阙曾奋力砸毁御座。
这念头倏忽从林规脑海中闪过,让她猛地一惊,深深愕然。金吾将军年轻的心胸块垒不平,躁动难定,惶惶然不安,再三警惕周遭,最终还是微微别开脸,低声道“但是我觉得,殿下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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