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另拿一个碗打一勺豆腐汤,夹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口。
虽然入口的瞬间被窝窝头噎了一下,但他连喝两大口汤咬牙咽了下去,边吃边对云爹云娘道:“爹娘,我现在身子好了,可以和大家吃一样的饭,以后不用单独给我煮白米粥了。”
这脱口而出的称呼让桌上其余三人都呛了一口。
但看他开口叫得那么自然,彷佛天经地义似的,自家三人若反应太大,就显得还不如这个赘婿大方了,只得默认了这个称呼。
云罗氏更是泪眼汪汪地哎了一声,她一个妇道人家,想这声娘太久了,自然比云爹感性。
原本还瞧着叶峥瘦不拉几的不是很满意,等叶峥睁着黑葡萄大眼叫了一声娘,云罗氏当即母性泛滥,擦着眼:“你身子弱,该多吃些白米粥补补,我们不要紧的。”
叶峥是个顺杆儿爬的,见岳母如此,当即放下筷子执起云罗氏的手,也感性道:“娘下了田回来还要煮饭,煮一种不够还要煮两种,我主要心疼娘,怕娘太辛苦。”
此言一出,云清本想扶人的手放下了,扭过头去肩膀一阵抖动。
云爹更是捂着腮帮子,酸倒了一嘴老牙。
瞧瞧这说得是什么话哟,我心疼娘,怕娘太辛苦。
这么酸不拉几的话是从一个小子嘴里冒出来的吗?连村里最会撒娇卖萌的大闺女当着一家子人恐怕都说不出这话。
这是大实话,村里人大多口齿木讷,或者噼里啪啦暴豆子似的一顿,对家人的关心多用实际行动表达,让他们下田拉一天犁容易,对着亲近的人说句软和话,那就千难万难。
可叶峥是什么人,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新人类,就算他从前因为亲缘淡薄没怎么跟人撒娇卖乖过,但那主要是没什么机会也不想,不代表不会。
也不知怎么的,现代社会交通便利,通讯也发达,他愣是觉得人和人的距离很远,和谁都谈不上真情实感。
然而来到这里不过短短几天,虽然身子一直不好,日子也穷,但他一直漂泊着的心就和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定了下来,也愿意显露自己的真实一面。
这大约和他第一眼看到云清就喜欢,想和人家过一辈子是一个道理。
就是缘分。
乡下的夜里没什么娱乐,点灯还费油,豆油可是很贵的,家家户户都是早早上床睡觉,夫妻夫夫一被窝躺着,睡不着就干点啥,导致村里一年十二月,几乎月月都有小娃娃出生。
当然了,按照现古代的营养和医疗条件,流产率和夭折率都不低,所以村里人口也没有无限膨胀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云清和叶峥排排坐在床头,热气氤氲,一人一个盆泡脚。
农村土灶修葺的时候都带个热水锅,煮饭烧菜的功夫顺带就把水烧开了,吃过饭用热水倒是一点不费事。
盆里的水对叶峥来说有点烫,他脚上皮薄,不敢整只浸在热水里,只敢一下一下漾着水洗。
但这样的温度云清显然是很适应了,他舒服地眯着眼,额头沁出一层细细的汗,配着他略显凉薄的长相,灯下看着十分性感。
叶峥看得多了心痒痒,但鉴于这具身体才刚成年还生着病,只好努力按下心头的躁动,专心对抗起盆里的热水来。
觉得泡得差不多了,叶峥正要捞布巾子,早有一只手比他还快。
云清擦干净自己的脚,就蹲下身给叶峥擦,叶峥脚小,和云清的手掌差不多长,怪可爱的,只不太像村里爷们的脚。
他捞起一只叶峥的脚正要擦,才注意到两只脚上的皮都烫红了。
云清蹙起好看的眉:“水烫怎么不说?”
叶峥哪能说自己是心猿意马一时忘了,忙道:“不怪水烫,怪我自己皮薄。”
云清不赞同地摇摇头,但也没说什么,动作飞快地擦干脚,将两盆水都提出去倒了,又进来吹了油灯。
“早点睡吧。”云清嘱咐道,替他关好房门。
屋里暗下来,叶峥惆怅地叹了口气,这些天都是这样的,说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不被打扰,云清是睡在另一间房的。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他的入赘已经的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到底还没有举行过仪式,古人对这种形制上的礼仪还是很看重的,哪怕村里人的仪式都简陋,简陋也不能不办。
别看叶峥一口一个爹娘叫得欢快,云爹云娘看上去也接受度良好,但要他非拉着云清现在就睡一块儿,第一个不答应的估计就是云家二老。
没辙,睡吧。
又是一个白天。
叶峥早起就觉得身上有劲不少,一至少个猛子起床不胸闷气喘了,身上也不像头几天那样浑身乏力。
没等云清端早饭,自己就一咕噜下了床,将脚踩进草鞋的时候特意用力紧了紧系带,以免发生昨天那样的尴尬事。
院子里没人,但墙角的农具不见了,云爹云娘都是勤快人,不用说肯定一大早就出门侍弄田地去了。
叶峥站在院子里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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