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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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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李将军剿灭了一个时常侵扰我大明边镇的小部族呢?”

必勒格也并不生气,而是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看来是土默特部给了你们胆量。这么说来,大汗的好意只怕还会被你们误解为战败之后请求和谈。我想,我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难道你们不是来请求和谈的?”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片刻之后,严嵩身着他的新官袍,迈着稳稳地步子走了进来。

刘龙立刻行了行礼:“大宗伯。”

必勒格看着严嵩,凝重地问道:“尊驾是?”

“大明礼部尚书,严嵩。”

他缓缓地坐到了主位上,理了理官袍的下摆,然后才看向必勒格:“遣使请贡,什么叫贡?奉我大明为主,才叫贡!札噶林虽然不读我天朝经典,北元之主和麾下臣子们总该明白什么叫贡吧?”

“你!”必勒格被他讥讽了一句不学无术,随后才哼了一声,“那只是方便你们理解罢了!大汗在国书中说得明明白白,是结兄弟之谊!听闻大明的皇帝陛下今年二十一,正与大汗年龄相近!”

严嵩笑了起来:“这么说,北元大汗要自称兄长?”

“既然年长,自然是我北元为兄!”

严嵩收起了笑容,站了起来面对紫禁城的方向行了一礼:“我奉陛下口谕,来转告贵使几句话。”

既然是转告皇帝口谕,必勒格也不得不表达一点尊重:“请讲。”

严嵩皱了皱眉:“圣谕,是要跪听的。”

必勒格绷不住了:“我是大汗使者,岂能跪听?”

“尊驾只是使者,可不是北元之主本人。莫非到了御前,你也不跪?刘侍郎,难道不曾教导他们我天朝礼仪?”

最早的两个御书房伴读学士,如今又到了同一个部门。但他和严大宗伯之间,已经有了礼部左侍郎这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现在刘龙只能苦着脸回答:“自然都教了,但使团桀骜……”

“出使而不知礼,北元之主所遣非人!”严嵩冷冷地看向必勒格,“尊驾若不遵我大明礼仪,那便请回吧。”

“你!”必勒格昂着头,“我是世界主宰长生天的仆人,只跪长生天和长生天之子大汗!”

严嵩很干脆地挥挥袖子:“请回去。”

“这就是号称礼仪之邦的汉人皇帝的待客之道吗?竟然如此羞辱大汗的使者,准备迎接长生天降临的怒火吧!”

必勒格这一趟过来的目的本就十分灵活,他也很干脆地开始撂狠话准备撤。

而就在他们走出这大堂准备回去卧房收拾行装之时,又有一群人急忙赶到了这会同馆内。

必勒格的眼神在那为首之人的帽子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脚步也停下了——按照他对汉人大官的了解,帽子上的竖线越多,官越大。

“张国务,您怎么来了?”

果然,他看见刚才那个拽拽的礼部尚书也不得不走出了房间,向这个人行礼。

过来的人是张子麟,他现在看到北元使团的神情,开口问道:“惟中,这是什么状况?”

“我要宣读陛下口谕,这北元使臣不依礼跪听,足见并非诚意来请和。我身为礼部尚书,不能堕了君威,因此令其返北。若北元之主仍有意请和,当另遣知礼之人。”

张子麟一惊:“陛下口谕?国务殿仍在商议,陛下降了口谕?”

“我岂敢冒称?”

这几句话,礼部这边的通译没有翻译。

但北元使团里,自然也有翻译,必勒格听懂了,眼珠子里露出一丝异色。

“……口谕如何说?我领办礼部事,应当知晓。”

“国务既有问,下官自然会说。”

严嵩一板一眼地又向皇帝遥致一礼,“陛下说,孛儿只斤·博迪仗着年长两岁,想占陛下便宜,以这个名分让北元成为兄长之国,实乃幼稚之举,也显得器量狭小。”

“……这是对大汗的羞辱!”众目睽睽之下,必勒格哇啦哇地对朱厚熜点评北元大汗的话给出了应有的回应。

张子麟的眉头皱成一团,严嵩却根本不理会北元使团的反应。

他继续说道:“大明已废了称臣纳贡便数倍给赐之制,孛儿只斤·博迪若想与大明贸易,不必玩什么称兄通贡的把戏。大明铁器、棉布、丝绸、茶叶等诸多好物,也不是不能与北元进行贸易,只是价格有待商榷。物以稀为贵,皮毛、马匹,大明又不是没有来路,相反,是草原有求于大明,该拿出合适的价码。”

核心,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大明现在不玩称贡给赐的那一套了,可以贸易,谈好价格。

只不过话里话外,既对博迪进行了嘲讽,又阐明了态度是草原有求于人。

张子麟脸色骤变:“铁器岂可予人?国务殿正商议以布匹、茶叶、盐等物与北元互市,陛下何以松口准易铁器?”

“那要看北元能不能出得起价。”严嵩这下不回避必勒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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