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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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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择幼子继嗣为大行皇帝之后。此中弊处,先帝大行之夜已经言明。”

“介夫十二岁中举、十九岁中进士,年少成名。以介夫如今之能,得见谢笺之前也只有个殿下受人蒙蔽、想率百官劝服殿下的主意,不也是因为木已成舟吗?如今既见谢笺,便知殿下心志甚坚,恐怕劝不动了。”

“太后,遗诏既已颁行,殿下虽尚未登基,在天下人心目中却已是君父。此刻固可再行废立,但那无异于谋逆。恕臣直言,继嗣再继统之事,劝不劝,在于臣等;听不听,决于天子;服不服,祸起萧墙后能不能平,又在于文武百官与民心向背。”

“只要殿下一意孤行,那么百年后,无非是史书上谁为昏君、谁为乱臣的定论而已。现在殿下用这封谢笺告诉了臣等,如果他不听劝,百官臣民,大概还是会服气的。纵有祸患,以殿下之英武,大概也是能平定的。唐太宗有玄武之变,我大明太宗有靖难之举,然则如今谁人会说这二位不是明君?”

这下子,张太后、张永、魏彬他们是真的呆了。

唐太宗、明太宗的话都说出来了,够直白的。

“……毛阁老,你也觉得是这样吗?”张太后语气都变得慌了起来。

毛纪行了行礼:“九五至尊,权柄何其重?昏君行之,则天下大乱。明君执之,则天下大治。自古以来,为正君道,必先立储择名师教之。继位后,又设百官辅之、言臣谏之。正君道之举,往往也以君臣相争为表象,有君臣争权之嫌。”

“殿下生于安陆,长于安陆,未得名师而教。殿下固有偏激之语,臣等之忠言固然逆耳,也必相继谏之。殿下今日之言,志向虽高,亦不免刚愎自用、小觑国事之艰!继嗣再继统是稳重之选,富国强兵更不是一句不可因循守旧便能一蹴而就。明日行殿前,臣必向殿下秉公直言!”

张太后气急败坏:“未得名师未得名师,你们现在眼里就只有他登基后如何秉政了吗?继位名分怎么办?”

蒋冕和毛纪只能跪在那里不说话。

张太后心如死灰:现在内阁大臣竟没有一个阻止他以继统不继嗣的态度登基了。

这都是那谢笺里的一句因循守旧,又或者那一句对大行皇帝不忠。

难道只能自己下懿旨废了他?

“本宫明白了。你们都想留个好名声,这么说来,现在其实是在劝本宫不要因此一意孤行。若本宫就是要另立他人呢?”

张太后忽然阴阴地说了一句,魏彬和张永只觉得脖子后面发凉。

蒋冕沉默片刻就低头回答,但语气很坚决:“介夫都说了,他做不来伊霍之事,臣自然也如此。”

“本宫懿旨,你们不遵?”张太后的语气冰冷无比。

“太后。”蒋冕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把头磕到地面上,“臣万死叩请太后,万万不能轻言废立之事,此乃祸乱之源!嗣君已至京郊,众目睽睽之下一旦废之,兵戈顿起啊!纵然能平了叛乱,我大明元气大伤,亡国有日!”

“他继统不继嗣,你们不也说会这样吗?”

“臣等自当忠言谏之。天下臣民尚不知这大礼之争,臣等纵无法令殿下回心转意,也要劝殿下切勿忙于大肆追尊兴献王、加号于兴献王妃。这样一来,尚有做足准备防范于未然之时间。然废立之事一起,消息不胫而走,两者之害不能相提并论。”

帘后的张太后满脸寒霜,而本来一头雾水的夏皇后终于隐隐听明白了一点。

那位嗣君,不肯继嗣,但有意愿过继一个皇子给她抚养,让正德皇帝不绝嗣!

夏皇后只能压着期待,但又恐惧、忐忑地看着满脸阴云密布的母后。

张太后没想到内阁诸臣居然就被这样一封谢笺逼退了,竟然转而劝说她不要另立他人。

把夏皇后叫过来,反而让自己下不来台了。

这就是他们之前说的不继嗣就没有继统的法礼?

合着他们其实都明白,只要皇帝够有本事,什么都不成问题?

“本宫明白了。”张太后终于开口了,“那明日你们就先劝劝殿下,再报予本宫做决断吧。”

“……臣还有一言,万死容禀。”

“讲!”

蒋冕心想反正都说到这里了,硬了硬头皮就说道:“殿下若坚决继统不继嗣,则过继一子给大行皇帝也隐患重重。殿下纵要使大行皇帝不绝嗣,也不能冒然以将来皇子过继。或者是储君已长成,或者就只能在外宗再择幼子,直接就藩……”

夏皇后心里陡然一沉,张太后已经怒不可遏地开口:“滚!都给本宫滚!”

“臣等告退!”

蒋冕和毛纪立刻麻溜地离开了。

身后瓷杯破碎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魏彬张永他们的应声而跪。

疯狂挑拨

从杨廷和提出“连哄带骗加威吓”到忽然崩溃哭遁了,从蒋冕他们所谓直言局面到劝告她别那么快指望继嗣个孙子,事情的变化如此之快。

如今张太后心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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