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4 / 5)
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来是军校新招的学员了。也学着大人一般,出来饮酒!”
话声很高,被那边桌子上的人听到。就有一个粗壮汉子不忿,作势要起。被年轻人一把按住,不住劝说。听话里的意思,年轻人把张均几个认作军官,不敢招惹。
军校新开,招的学员从十五六岁到三四十岁都有。那边坐着的,五个人中有两个看起来年少,其余三人都二三十岁年纪。其中一个黑须很长,怕不是有四十了。张均年龄本来就小,这样说话,让人忍俊不禁。只是那边的人认准了他是军官,不敢得罪。
酒过三巡,酒劲上来,沉默了许久的五个人说话声音又慢慢大了起来。
王中孚使劲撕了一大块肉在口里嚼着,高声道:“直娘贼,军校里的日子还真是想不到!以前人说起军中的生活,并没有这么苦。不过是几日一操练,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的事。到我们了可好,天不亮睁开眼,再没有一刻停歇!不是上课就是操练,晚上熄灯上床,一动也不想动!”
舒继明道:“你读书识字,还叫什么苦?我识字不多,每天不只是训练,还要学认字,还一定要学得会,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日里脑子没有别的事,都快成木头人了。”
李清深有同感,不住点头。
孟超道:“虽然辛苦,这些日子天天学习,倒是学了不少道理。”
黑胡子的钟默然连连点头:“就是。我活了近三十岁,才发现世上竟有这么多道理!”
王中孚道:“什么道理?我们进了军校,最早教的就是镇抚的话,这世界上所有的道理,从根本来说都是错的。既然错了,为什么还要学?因为是有用的。钟兄,我们学的,最重要的不是那些道理,而是先要知道这些道理都是错的!明白了为什么是错的我们还要去学,才是最重要的!”
钟默然笑道:“这么拗口的话,说实在的,我想了三天三夜也没想明白。三郎最是聪明,自然不是我等能比的。这些日子看得出来,你学东西比我们快多了。”
舒继明道:“是啊。我与三郎天天在一起,实在是深有感触。学一样知识,往往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三郎已经学会了。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孟超道:“听人说,进军校半年之后,就要进行考较。学得好的,便就选拔出来,单独去教。说是在军校三年,这些学得快的人,听说一年半就可以学成。”
舒继明道:“三郎弓马娴熟,学东西又快,必然是最早学成的。”
王中孚饮了一杯点,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自得。在这些人里面,王中孚没有什么特色。其他人比如舒继明,身高力大,是天生战阵上的良将。钟默然心思细腻,什么事都能讲出道理来。不说这道理是对与不对,那份心思不得不服。李清胆子大,但并不鲁莽。孟超则是神射手。只有王中孚不同,他没有一样特别出色,但样样都行。而且脑子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又饮了几杯酒。王中孚道:“这些日子,我觉得学到最深刻的道理,是指挥作战如弈棋。我们要学的是如何做一个优秀的棋手,而不能只成为棋子。”
舒继明道:“怎么是棋子?怎么是棋手?这道理我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
王中孚道:“所谓棋子,就是明白告诉你这样做就对,不这样做就不对。你不需要想什么,只要按照命令做就好。而棋手,要根据对手的行棋,来决定下一步怎么走。事情没有做完之前,你是不知道怎么做的。只有等事情开始了,依据对手行棋,决定自己如何行棋。”
舒继明想了想,还是摇头:“你的话我听得明白,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王中孚道:“这种事情明白就明白,不明白也很难得说得你明白。多学些日子,或者有一天突然就明白了呢。咱们这位镇抚,我觉得最了不起的是教给我们一个道理。就是以前不管学的什么,都不可能是永远正确的,都是有限制条件的。所以做事情,不能靠着一个道理闷头去做。而是应该在做事情的过程中随时思索,做的过程和结果,跟刚开始的道理或者目标相符不相符。如果相符要怎么做,不相符又要怎么做。这个过程,跟做事情的人有关。有的人一下就发现不对,有的人事情做完了还是一头雾水。军校教育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培养军官的这种能力。在战争进行的过程中,能够迅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更改作战计划,选择合适的方案。所以所有的军官,在独立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有一个权力,就是不执行命令。当然不执行命令,必有许多限制,也有严格的审查,但却是军官需要的权力。”
钟默然点了点头:“这我知道。镇抚还起了个名字,管这种制定计划、执行中不断改变计划,从而修正理论的行为,称为迭代。据说迭代的越迅速,进步也越快,学生受到的训练也有效。”
之所以强调这一点,是因为王宵猎前世看电视节目的时候,采访一个军官。军官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听到这句话让王宵猎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中国军队有了这么一个信条?如果这样,军队不就成了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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