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3)
“你还顶嘴是吧?你睁开你的眼,仔细看看元姐姐,烧得脸通红,唇色却那么白,指不定多难受,你居然……”
“我知错了,小祖宗你小点声,别扰乱大夫看病。”
争执戛然而止,另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二位,这位姑娘是寒邪侵体,属风寒。切忌再度受凉,按时用药,静养些时日自可痊愈。”
“静养?静养多久?”
“体质强的,日,似这位姑娘先天体弱,后天又……多则一月,少则半月……”话音时断时续的,元月的意识也益发模糊,后面如何收场的,已是不得而知了。
头脑豁然开朗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何尔若就在床跟前守着,见她转醒,忙端茶递水。
正好十分口渴,她便慢慢儿坐起来,何尔若很是贴心,给空着的背后塞了个引枕。
“……多谢。”一出口,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嗓音哑得犹如与人扯着嗓子大吵了几个时辰似的。光听声儿,怕是以为是个八十老妪在讲话。
“先喝口水,润一润就好多了。”何尔若笑道。
元月才记起来自己一直没接杯子过来,懊悔一笑,忙伸手捧于手心。
一送一接的过程中,何尔若眼中浅淡的怜悯恰被她收入眼底,她有些纳闷,染个风寒,何至于此?
不过她不打算细究,何尔若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现如今这个狼狈模样,莫说别人同情她,她自己也觉得颇为难堪。
接连抿了三两口清水,元月托着杯底,难为情道:“又给你们添麻烦了,真叫我过意不去……等几时好些了,我还是去客栈住吧。”
何尔若立即拒绝:“不行,我不同意。你病得床也下不来,在府里我们都能照顾你,去了客栈,身边又没个人,万一像昨晚一样,突然晕倒了,那可怎么办?”
“可我才来短短几日,便给大家惹了许多是非,我实在难以心安……再者,我以后多多注意就好了,哪里有你口中那么严重。”何尔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尽量放软语气道。
看她如此柔柔弱弱的,何尔若纵有万种说她不对的理由,也不忍脱口,悉数吞回了肚子里,只握住她冰冰凉的手说:“姐姐,你安安心心住着,我们一家人才能放心。你若当真想搬出去,好歹等病好全了再动身,我……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元月叹了叹,妥协道:“好妹妹,我听你的,好好养病。”
何尔若破愁为笑:“好姐姐,你想吃点什么,我叫他们给你做。”说完,连拍三下头,改口:“瞧我这记性,吃饭前应该先喝药。你等着我,我这就端药来。”
元月心间一片柔软,目送人出去,又用眼神迎接人回来,只不过,这次不止何尔若一人,后头还跟着何千钧。
稳稳当当待在床上着实不甚礼貌,她扶着床沿准备下地来迎,却被动作更快一步的何尔若按住:“不能起,大夫说了,你至少得卧床休养上好几日呢!”
何尔若的话不错,微微一动弹,后背上密密麻麻渗出一层虚汗来,鼻子里更是堵得厉害,且有一种老想打喷嚏的冲动,与当初落红后的状况,别无二致。
想来是那时便落下了病根,估计以后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念及此,心里不由憋闷得慌。
“何小姐,怨我没分寸,害得你遭此罪过……”何千钧剑眉深锁,正对元月作了三揖,之后,自怀间掏出一张纸,经由何尔若之手送到她面前,“这是请罪书,请何小姐过目,如有哪处不满意的,我再回去重写。”
元月展开来一睹,果有明晃晃的“请罪书”三个大字书于最上,底下密密匝匝的全是字,一眼令人头疼,第二眼觉得好笑,这人未免太过认真了些,不就是寻常病症,何苦弄得如此隆重。
一抬眼,只见何千钧面色复杂,既有愧疚,也有担忧,还有……怜惜?
转眼,何尔若亦然。
她不由得狐疑起来,莫非是来治病的那位郎中诊断出自己曾经小产,而后告知了何氏兄妹?否则,不足以解释兄妹俩看她时充满同情的眼神。
她咬着牙极力回忆着浑浑噩噩间,关于郎中说辞中所缺失的那部分。
可惜,失败了。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有关我的?”元月强颜欢笑着,问。
何尔若张了几下嘴巴,不言;何千钧唇线绷直,不语。
有时候,不回答便是答案。
元月心烦意乱,那纸请罪书在指尖渐渐变形,又渐渐平展。
那天,她只字未言,同何氏兄妹达成了某种共识。
后来调理身体的日子里,依旧心照不宣,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但有一件令元月费解之事,随着身体的好转逐步发展成了每夜为之辗转反侧的苦恼。
——何千钧最近来得太过频繁了。
起初,她权当他是因为何尔若的面子对自己多有照拂,诸如陪自己解闷、从外面淘各种新奇玩意带回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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