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3 / 3)
倒思虑得面面俱到,但是且容我再想想吧。”
情知她有自己的骄傲,轻易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元月也不逼着,温声道:“横竖元府就在那儿,跑不了,你几时想明白了,给我递个信儿,我安排就完事了。”
杜衡抓住她话里的重点,“咦”了声问:“你不是打算到金陵去吗?可还有功夫等公主给你来信?”
杜韫也是这么想,闭口不言等她的下文。
“是去金陵不错,那还不准我回家去多住些时日了吗?况且以杜韫的急性子,恐怕我前脚刚踏进元府的门,后脚答复就来了。”元月拿帕子捂嘴轻笑,睃了眼杜韫,“你说是不是?公主殿下。”
杜韫鼻子里哼出个音节来,故意板着脸:“属你讨人厌。”
说到一截,撑着石桌站起来:“不跟你俩扯闲篇了,回去了。”
元月也不拦,目送那抹背影淡出视野。
次日,旭日初升之时,元月背对马车,静静注视着太极宫的方向。
宫道上,站满了各色身影,惟不见那道赭黄色的。
“走吧,”她收回目光,踩上车凳,揭开车幔,“他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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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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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所乘马车驶离宫门之时,杜阙正静坐在寝宫内对那个月兔香囊发怔,吴守忠在殿外踱来踱去,可算按捺不住,掀帘子缓而轻地走近那道仿若入定的人影。
“陛下,这个点估摸着娘娘还没走远,您要去送的话还赶得上……”那香囊吴守忠认得,自然明了当中的含义,就是这样,他才敢进来说嘴,他笃定,杜阙是舍不得的,而究竟缘何临时变了卦,无从得知。
杜阙低头望着手中之物,嘴角上扬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吴守忠姑且将其解读为挣扎过后的苦笑、面对既定结局的无力。
“不送了,让她了无牵挂地去吧。”杜阙敛了笑,揣起香囊,面容重归素日的一丝不苟,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气场,“你去把孙瓒和庆王找来,朕有事同他二人商榷。”
随着香囊的“尘封”,吴守忠欲劝解的心思戛然而止,连忙应声,着手去办。
由于杜阙身子不便不能太过劳心劳神的缘故,最近庆王、孙瓒两人一直在宫里分担朝中事务,夜间也宿在宫里,故而,从去请到把人请过来,仅费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等人入殿后,杜阙撤走殿里所有伺候的人,吴守忠也不例外,只留请来的两位面面相觑,说得准确点,其实是庆王拿不定主意老往孙瓒那儿使眼色,孙瓒早有心理准备,并不以为奇。
“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须知会你们。”杜阙用指甲点一点书案唯一摆放着的灿金色帛书,示意他们自己取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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