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3)
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后退。
好半天过去,才松开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颤抖的字。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她哪敢把自己哭的原因说出来呢?
就像洛真白天说过的那个词。
朋友。
只有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她才能为自己在洛真面前的一步步退让找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当着洛真的面,承认在意洛真的照片、承认自己的眼泪为洛真的照片而流
无异于在告诉洛真,从始至终,她一直都深爱着洛真。
她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四周温度,异常的高。
洛真手心紧贴着宁柔的右脸,拇指落在那泛红的眼角上,其余四指,则埋在柔软干燥的黑发之中。
鼻翼间飘浮的味道,是宁柔发间散发出来的洗发露的浅浅清香。
是很淡的花香味儿,像一朵饱满含苞的栀子花,在这个盈满浮躁和闷热的旖旎夏夜中悄无声息地绽放。
洛真不舍得松开手。
指腹在宁柔眼下如风般轻抚,再松口时,声音又温柔了些,就连语气,也是宁柔最无法抗拒的诱哄音调。
没人欺负,那为什么要哭?
怕什么呢?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
简简单单两句话,轻易击溃宁柔的心防。
自离婚后,她就再没有听过这样满是宠爱与维护意味的话。
她无法继续沉默,也无法撒谎。
张唇的一瞬间,眼角又滚出一滴眼泪,声音里,弥漫着浓浓的自责。
照片、照片被我弄坏了。
空气中隐约有细微的呜咽声响起,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
洛真听着心疼,将手从宁柔脸上松开,长臂微垂,落在那细软的腰上,隔着一层薄透的白色睡衣,终于将人拥进了怀里。
不就是一张照片吗?
怎么就难过成这样?
洛真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哄哄怀里的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半会儿过去,才轻声劝了一句。
别哭了。
照片坏了,可以修的。
眼睛哭肿了,不怕宝宝担心吗?
宁柔一时情绪上来,才会继续流泪。
这会儿被洛真抱进怀里哄了哄,又听见女儿的名字,泪水很快就止住了。
感受到她的情绪平缓了下来,洛真没敢接着抱下去,没多会儿,就将人从怀里放开。
气氛隐有些暧昧。
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宁柔转了个身,才伸出手偷偷将眼角的泪擦干。
这几天的幸福,是她来到垣乡后从未想象过的美梦。
她忍不住贪恋,不惜违背当初离开时留下的承诺
此生不会再与洛真有任何纠缠。
这种无法控制的爱意沉沦,与她内心坚守五年的原则彻底相悖。
白日的幸福消散,留在黑夜里的,是巨大的矛盾与苦痛。
压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像一个溺水的人,明明什么都抓不住,却仍要不停挣扎。
她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四周的空气,静悄悄的。
好几分钟过去,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洛真手里攥着小金猪,两片薄薄的红唇抿得很紧,就这么蹙着眉、无声地看着宁柔偏过头去抹眼泪。
她想问宁柔,那是谁的照片,又为什么要为那张照片流泪。
可一见到宁柔眸上若隐若现的水痕,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好奇心,就全都压抑了下去。
这要是多问一句,又给人弄哭了,那她今晚回去,还怎么睡得着觉。
她终究,没有再继续追问。
将那个断了尾巴的小金猪送到宁柔手边后,很贴心地转移了话题。
这个,是宝宝下午给我的。
今天上午,她在车里犯了病,我送她去医院看了医生。
她不想你担心,让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宝宝又犯病了?
宁柔右耳响起一阵尖锐的嗡叫,很刺耳的声音,几乎能将人的耳膜刺穿。
除了她,再没有人能听见。
耳朵,很痛,痛到她忍不住想蹲下来,用掌心将耳孔用力按住。
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站在原地,顺从的伸出右手,将金色的小猪存钱罐从洛真手里接了过来。
如此正常又平静的反应,没有丁点的异常。
连洛真,也没有发现,宁柔的指尖,其实在微微的抖动。
医生说,宝宝最近发病的次数,比以前多了。
洛振庭有心脏病,你也知道的,他的主治医生,是全国最好的心脏内科专家周云袭。
我知道你不想回海市,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周医生接到这来给宝宝看一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