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3)
全部响动。
厉劲秋脑海里回荡的旋律,一个接一个的成为潦草音符,出现在了纸质的五线谱上。
音符、旋律、休止符,厉劲秋不知疲倦的写下音阶,将一曲降b大调的明媚协奏曲,重新改造,忘记了时间,直至夜色笼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工程量浩大的修改终于结束。
他看向面前重谱的《金色钟声》,激动得头脑发晕。
高强度集中在听觉上的五感,渐渐回归了属于它们的位置。
厉劲秋感受到胃部的抗议,还有僵硬的四肢。
但是没有关系,潦草的音符落在谱纸上,完美刻下了他灵魂深处泛起的余韵,就是他获得的全部回报。
他坐着缓了缓,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多梅尼克,我重新写了《金色钟声》,你应该马上演奏一遍,听听这新的音乐!
那边声音疲惫痛苦。
上帝啊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厉劲秋环顾四周,窗外漆黑寂静,亮着昏黄暖灯,大概是晚上。
凌晨三点了,作曲家!
暴怒的多梅尼克被厉劲秋从电话声唤醒。
他挂断电话,只想倒头继续睡觉,仍是止不住脑海里不断盘旋着新的音乐新的音乐,驱赶他寥寥无几的睡意。
于是,多梅尼克在辗转反侧仍旧睡不着,认命的起床,回拨过去。
带着你的音乐过来!
那边的声音毫不意外,嗯,我已经在来的路上。还有,我饿了朋友。记得让厨房给我准备卷心菜肉卷、海鲜意面,多加番茄。
多梅尼克:?
他还点菜!
厨房慢慢为厉劲秋准备着迟到的晚餐,多梅尼克微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谱纸上魔鬼一般的笔迹。
我听帕米拉说,你下午就离开了音乐厅。你去写它了?
当然。
厉劲秋毫无疑问是天才,弹奏吧,多梅尼克。我现在就要听它。
秋,你是我见过最任性的孩子。
伟大的钢琴家多梅尼克,穿着睡衣,缓缓将潦草乐谱放在客厅的钢琴谱架上。他不仅要负责厉劲秋的晚餐,还要亲自弹奏曲子,试试这魔鬼般混乱的音符标记。
幸好,多梅尼克熟悉厉劲秋的笔迹。
他手指按在琴键上,优美流畅的声音,就成为了厉劲秋凌晨晚餐的伴奏。
太美了。多梅尼克一边弹,一边沉醉在天才的新乐思之中。
我发誓你的字迹再工整一点,一定会有更多人愿意弹奏它。
那不重要,看得清就行。
厉劲秋死性不改。
多梅尼克快速掠过琴键,被突如其来的音乐激昂得心绪颤抖,这是什么?是你的新创意?
我说了,它是全新的《金色钟声》。
厉劲秋专注吃饭,我把钟应的古琴部分,改得更加柔美清亮,其他管弦乐部分也必须跟着调整。
什么?今天都排练了一天了,你改了新的?
多梅尼克震惊诧异,秋,你是哪里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我只是听到了前所未有的节奏,觉得灵魂在呼唤我:必须完全忘掉之前的垃圾,写出这段为天堂唱诗班奏响的乐章。
如果不是多梅尼克不懂中文,他还有更合适形容钟应那段华彩的句子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前所未有的节奏
多梅尼克喃喃叨念,停下演奏,孩子,你是想告诉我,你被钟应完全迷住了?
厉劲秋皱着眉说:没有完全,也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
多梅尼克嘿嘿笑,随手在钢琴上敲击天才的新曲。
《金色钟声》几乎全盘推翻重谱,如果这只算一点点,那他更好奇厉劲秋的完全又是何种疯狂。
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多梅尼克戏谑的调侃他,钟应可是樊成云唯一的徒弟,十八岁就能打动你这样的老顽固,未来前途无可限量,说不定你以后会求着他演奏你的乐曲。
樊大师的徒弟?厉劲秋对大师保有尊敬,他一个人来意大利做什么?
多梅尼克掐掉前因后果,模模糊糊说道:他希望获得贝卢先生的赞赏。你知道的,想在意大利有所成就的音乐家,都是这个目的。
哦。厉劲秋有些遗憾,觉得钟应俗气,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钟应的名字或者事情,却始终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不重要。
早晨,按时来到第三玫瑰厅的管弦乐队,收到了全新的乐谱。
每一节旋律和他们熟悉的谱子无比相似,又完全不同。
钟应也得到了一份。
印刷体工整的《金色钟声》,给了他独奏乐器应有的高贵待遇,不少旋律都符合古琴的特性,不再是古筝的旋律。
他好奇的翻看这些乐章,问道:厉先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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