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3)
儿神经质。
也根本,她就是有这样的倾向、嗜好。痛到不能痛,淋漓尽致,畅快无比。
这段时间,刑讯科人员日夜轮班施刑审问,辅以医生维持生命,但周远达始终不交代。他还宣称,“你们不会懂武士的荣光,为天皇鞠躬尽瘁是我一生的使命!”
吴祖清这两年也审过一些日本特务,还没遇到这么棘手的。他思索一番,倒真的重温了日本史。
与世界诸国相似,日本君主最早起源于神话传说。经镰仓幕府、战国乱世,到明治时代广称为天皇。始终具有万世一系的说法,神性从未改变。(也可以说,让天皇作为神的象征,是历代实权者的统治手段。)[27]
区别在于,中国皇帝的神性早前便削弱了,人们称天子。儒家亦讲“齐家治国平天下”,士大夫文化影响至深,入仕途是人生上上签。武将的典故广为流传,说的也是“精忠报国”,为朝廷、为社稷。改朝换代、农民起义更是有的。到清末国民革命,人们逐渐有了“民族”概念。文明的车轮让普罗大众愈来愈难以将锚点对准天子本身。
不同的文化背景,一个人很难去真正理解另一个人。吴祖清不容易理解武士精神,可若是将“天皇”换作“组织”,似乎就说得通了。
是日,蒲郁还在熟睡。文苓通宵的牌局散场,在食店得到新消息,不想打扰也得打扰吴祖清的辰光了。
吴祖清穿着睡袍去回廊尽头的房间,吸烟提神,“昨晚逮到的两个钉子有情况了?”
“算是——有三个,现场死了一个,那个人是中国人。”文苓说完自己也吸了口气。
吴祖清皱眉,“具体?”
“挨个儿的那个,笑话刑讯科的人来着,说什么自己人也杀。”文苓嫌恶道,“他们太张狂了。”
“到底是不是?”
“应该是真的,法医说死的人应该未及弱冠。我推测——他是被选中培养的。民国三年,日本强占青岛的时候,收了大批劳工、童工。”
吴祖清抬手示意暂停,“你想说,他并非主动投日。”
“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一个中国人,便不止一个。他们每一步都是阴谋,不仅把日本人培养成中国人,还给中国人‘下降头’。”
吴祖清想了想说:“你应该知道如果能与中国人混淆的钉子不在少数,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尽快查清,呈报给南京。”
吴祖清点头,过了会儿,问:“你最近还好?”
文苓笑笑,“多谢祖清同志关心,彼此彼此。”
有信仰也好,以死为荣也好,是人总有弱点。
吴祖清巡视过后,打算从至今还未怎么说话的钉子切入。他捧着本关于日本战国时代的日文书,状似温和道:“战国大名你比较偏向哪一位?”
无人回应,吴祖清唱独角戏,“无名无姓没个称呼,不好说话,叫你阿丙啰?阿丙,或者你问我,我比较偏向哪一位?”
阿丙嗫嚅,却没说出完整的句子。吴祖清对下属道:“给他喝口水。”
水几乎从脸上倾倒而去,阿丙贪婪地长大嘴巴,喝到呛声。他偏头在肩膀上揩去水迹,喑哑地说了句日语,“没用的。”
看对方喝水的样子就知道不完全是求死的人,有突破的必要。古语云小不忍则乱大谋。吴祖清静默片刻,索性也说日语,还带敬语,“没用的,为什么?”
阿丙脸色微变,“你会说我们的话?”
“你们能说中国话,我们为什么不能说日本话?”
“所以你真的能看懂手上的书?”
吴祖清把书反过来给阿丙看了看内页,“大概字面意思还是懂的。”
阿丙敌视而疑虑地盯住他,“你很谦虚嘛。”
“很遗憾,我并不是谦虚的人。”
阿丙瘪了瘪唇,颇有些突兀地说:“你敬佩织田信长对吗?”
吴祖清打了个响指,“正答。”
“丰臣秀吉,我敬佩的战国名将。”
丰臣秀吉出身贫苦,据说曾是谋求武士职位的浪人,后为织田信长器重,成为其麾下名将。织田信长过世后,丰臣秀吉在内部斗争中取胜,与各氏大名对抗,最终一统天下。
无论哪个角度的喜好都是一种信号,吴祖清在阿丙伤痕累累的脸上寻找确证。
阿丙又道,“这件事上,我不会说谎。”
吴祖清笑了下,似自嘲,“你看穿我了。”
“我们是帝国千挑万选的菁英,实力远在你们的情报组织之上。”阿丙无不自豪地说。
“我承认,确实。”吴祖清合上书,暗中将对方的注意力转过来。
阿丙果然接着战国大名的话题说:“可惜,织田信长没斗过阴险的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是织田信长麾下重臣,后来发动了本能寺之变,致织田信长死亡。再后来,在斗争中败北,从此销声匿迹。有说当时他就死了,也有说他隐姓埋名出家了,史学上仍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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